叶知秋看她一眼,心想,你不歹恶
宋明艳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抓住一点儿,“吕府是吧赶明我去上门瞅瞅,到底是何方神圣。”
肖璟没劝她,自也不会阻止她,不是他不担心她,而是肖璟看了一眼时刻守候在宋明艳身边的叶知秋,默默地想,吕府的命劫真的要到了。
肖璟让宋明艳、左雪、叶知秋呆在后院房间别出来,他去前厅招呼客人,时辰也会快到了,京城的风俗是在开席之前宾客要到死者面前吊唁,肖雄和肖璟分别站在灵柩两边,看着陆陆续续的人过来,轮到吕如宁的时候,肖璟看她一眼,又把视线转过去,看向她身边的池乔。
等吊唁完,酒席开场。
吃酒席的时候苏进依然与段萧坐对面,段萧没管他,全程都没再说一句话。
吃罢,段萧带着沈骄阳走了。
走出门外,段萧靠在一棵松树上,仰头看着从天上掉落下来的日光打在松树碧嫩叶子上的那些跳跃的微光,久久不动。
沈骄阳疑惑地问,“将军在等人”
段萧道,“嗯。”
沈骄阳说,“那我先回将军府了”
段萧低头看他,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去找贺舒。”
沈骄阳咦一声,大概是不解的。
段萧没给他解惑,只说,“想进官场,首先要学会以言行观知微。”说罢,他又仰起脸,继续去欣赏那翠绿的叶子与阳光共舞的细碎剪影了。
沈骄阳看着段萧的侧脸,默默地蹙起眉头,转身走了。
他去薛相府,找贺舒。
虽然还是没有明白段萧为何让他去找贺舒,但总觉得,段萧话中有话,只是他虽自认聪明,又被人称为神童,却听不懂。
所以,官场这般难混的吗
沈骄阳离开后,吕如宁很快就出来了,看到段萧,眼神里不自觉地就流露出了爱慕的神色来。
段萧面色无恙,依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公事公办的态度说,“想详细问一下那天酒楼里的情形,所以,吕小姐若不介意,就跟我去官衙里坐一坐。”
吕如宁笑道,“将军想问什么,在这里不能问”
段萧往侧前方看了一眼,陆陆续续的人在往外出,他冷着声音问,“吕小姐认为这是可以谈话的地方”
吕如宁不想去官衙,难得他单独找她,虽是为公事,却也是机会,她笑了笑,说,“那不如去茶楼”
段萧抿起薄唇,不冷不热地说,“问公事自然要在公署。”
吕如宁小脸上露出失望,但这是段萧第一次找她,虽然态度很冷漠,可相比于去年她苦苦追他,这已经是极好极好的了,她顺从地说,“好吧。”
段萧道,“天气热,你坐马车。”
天地良心,段萧说这句话真不是心疼她,或是怜惜她,他纯粹是为了计划能成功实施,可这话听到吕如宁耳中就变了样,她先是一愣,继尔脸一红,控制不住地高兴坏了。
段萧冷着脸带她去马车的地方,马车是段萧来的时候准备的,车夫是夜辰。
夜辰去年没有跟段萧进京,今年虽进了京,一刚开始却不在段萧身边,也没以真面目示人,是以,吕如宁不认识夜辰,也不知道他是段萧的人,她只把他当作普通的车夫。
池乔将吕如宁扶上马车后,夜辰就赶马往京都衙门去了。
段萧跟车行走。
吕如宁坐在马车里面,轻轻掀开车帘,偷偷地打量段萧,段萧穿的是一身黑衣,因为今天来吃的是白席,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重,自不能选鲜亮颜色的衣服,吕如宁穿的也是偏白的裙子,段萧这个人很适合黑色系的东西,大概是因为他天生就生了一张冷峻的脸,黑衣往他身上一穿,往往能穿出旁人难以匹敌的冷贵气质,这气质独特的令人痴迷,感觉有很深的禁欲感,却又神秘的吸引着人去探索。
吕如宁就是被这股气质给吸引的,不可自拔,深深沦陷。
偷看了一会儿,大概被段萧察觉了,他眉头一掀,斜眼看过来,吕如宁没有躲,直直地看着他,段萧眸中逸出一丝厌恶,转过头打量前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