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过东西后,北川寺与四方辉夜自然就回到民宿旅馆的房间了。
“那我就先回房间了,辉夜巫女。”北川寺对四方辉夜打了一声招呼。
“你请。”四方辉夜颔首点头。
她就这样站在拐角口目送北川寺推门进入他自己的房间,随后目光一转,看向身后已经走上来的两位保镖模样的男子。
“失礼了,辉夜小姐。”
为首的男人毫无感情地道歉一声,接着就对着她手边的纸袋伸出了手。
“”四方辉夜。
她轻咬着下唇,目光颤动。
但最后还是叹气一声,将手里的纸袋交给了这个男人。
男人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将纸袋封口撕开,手掌伸入其中翻找。
那粗鲁的样子看得四方辉夜恨不得把自己胸前的月晦镜直接甩在对方的脸上。
可这也就只是想法而已。
她根本就做不到。
男子翻找完纸袋后,接着对旁边的同伴摇了摇头“没有纸条以及隐藏的信息。”
汇报结束后,他才将手里面被揉得皱巴巴的纸袋交还给四方辉夜
“例行公事,十分抱歉,辉夜小姐。”
四方辉夜接过纸袋,确认了一眼其中发卡安然无恙后才放松一样地吐了一口气,随后她细长的眉毛挑起,视线也转而看向面前的两个保镖男子
“现在你们应该满意了吧退下,我已经很累了。”
“是。”
两个男人先是向后退了两步,等到四方辉夜走进她自己的房间后,这两个人才面色不变地站在了房门的两边负责起看守的工作。
而这一点四方辉夜其实也很清楚。
但是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办法做到。
四方辉夜紧紧地抱着胸口前的纸袋,眼眶中闪动着泪花。
她的动作颤抖,那怕已经泪流满面,四方辉夜也还是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四方辉夜才踩着碎布来到房间的小长桌前。
她将纸袋中的发卡取出。
被揉得皱在一起的塑料纸紧紧地贴着奈良鹿发卡。
她禁不住轻轻地抚摸发卡,如叹息一样的微弱声音也随之发出
“我只是蜉蝣连死亡都无法自主选择的蜉蝣。”
蜉蝣没有喜乐,只是漂浮在空中,根本就没有立足点。
同样,蜉蝣也没有自由,只能跟随风势而去,在风中沉浮。
仅此而已。
四方辉夜抚摸着发卡,神色呆滞地看向远方。
在那被十字窗口分割开来山体后面又有什么呢
四方辉夜放弃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思考,紧紧地捏着胸口月晦镜的边缘。
而在月晦镜的表面,也犹如活物一般闪烁着晶莹的亮彩。
下午的黄昏之时很快就到了。
今天所分配的任务以及行动时间与昨天一样,依旧是寻找月望镜的工作。
但由于昨天撞见的那只巨大的荒邪之物,因此今天羽田法师与小野寺法师也是小心谨慎了不少。
等到黄昏逢魔之时彻底过去,夜幕降临,北川寺他们就开始行动了。
这一次北川寺并没有搭理四方辉夜,一人径直地走向山后祭祀区域。
途中偶尔遭遇到的怨灵也被他随手处理掉了。
这样重新向前走了有十多分钟后,北川寺就重新站在了月幽祭仪之殿门前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多少犹豫的了。
北川寺转身踏上了左手边的木道。
幽暗的湖面上闪烁着光彩。
木桥的表面被北川寺踩着发出嘎吱嘎吱脆响声。
越往里面走,就越能看见惨烈的景象。
炸裂开来森白破碎的骨块。
下半身被被完全吃空的殉难者。
木柱上倾撒着的,浓郁得根本擦不干净的黑色血污
北川寺停下脚步。
视线看向四周。
不觉中,他的身边已经人影绰绰。
身形虚幻、穿着狩衣的神官们,手持御币的妙龄巫女们。
他们惨叫着四散而逃。
从湖中钻出的不知名荒邪之物将他们的手臂从脆弱的人体上拉扯开来,一口将人体的下半身咬断
黄泉的气息侵染着他们的身体。
四处飘荡着怨灵,将能见到的生者全部杀掉
鲜血倾撒于墙面,形成无法化开的黑色血污。
摆在北川寺面前的无疑是犹如地狱的一幕。
这些都是那些死去的巫女、神官在死之前所看见的景象。
由于强烈的不甘以及恨意,这副景象也成为残像留在了这里。
似乎是因为山后祭祀区域格外靠近月幽湖的原因,所以这片区域的巫女、神官在晦月时降临的时候根本就逃不掉。
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