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来也很晚,还是要先更乱码,这次会在一点之前更正,相信我各位
卢阳城西北三十里处的山坳中,有一片规模宏大的寨子,这里是胡征卫的驻地。
雍西都司下辖十数个卫所中,胡征卫是离卢阳最近的一个,被安插在此便有拱卫省府的意思。
但在此时,营寨内的大校场中,便有许多兵卒在聚集。
只见到营寨的高台之上,正有一名千户站着,大声着向下方兵卒们宣扬着什么。
声音的传播有距离限制,所以站得稍远一些的兵卒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是吴千户在上面,不知道在说什么”有军卒向身旁同伴问道。
而一旁早些来的兵卒则解释道“据说是卢阳那边的官员们,又想要克扣咱们的军粮”
“克扣军粮”问话那军卒瞪大了眼睛,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
对他们这些普通兵卒们来说,军粮关系到一家人的生计,他们又岂能不重视。
“这他娘的怎么能行,那帮杀千刀的官员,老子要捅死这些王八蛋”顿时军卒们便骂了起来。
而这一幕,在已经聚集过来的数百名军卒间,已经出现了很多遍。
简单来说,怨恨在兵卒们心中诞生,这就像是烹热了的火油,只需一个火星就能将其引燃。
这时,只听台上的吴长飞大吼道“都安静”
这三个字是大声喊出来的,所以都清晰的传进了兵卒们耳中。
虽然军队的战斗力无法保证,但是常年处于吴长飞的淫威下,让他们都迅速安静了下来。
见现场安静之后,便听吴长飞高声道“诸位弟兄,刚刚得到的消息,卢阳那帮的当官儿的,七天前因为疏忽烧了常平仓里几万石粮食”
原本只是兵卒之间在传,现在从千户这里得到确认后,兵卒们心里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安静”
吴长飞扫视众人,待所有人再度安静后,他才继续说道“想必诸位也都知道,那帮当官的最爱欺上瞒下,谁知道那军粮是被烧了”
“还是被他们侵吞之后,再立了个被烧的名目,然后借此搪塞账册上的亏空”
听到吴长飞这番分析,兵卒们心中更是气愤无比,那可是他们紧巴巴盼着的军粮啊。
这时,只听吴长飞接着喊道“六年前事情,想必大家都还没忘吧”
那是当然不会忘记的,六年前的那次常平仓军粮被盗卖,那是让整个卢阳都震动了的。
当时所导致的军粮短缺,让许多卫所都发生了哗变,甚至于还有卫所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而那次事件的后果,也导致了当时转运使衙门上下,以及其他一些官员大批被流放。
所以听到吴长飞这番话后,兵卒们暗地里骂得更狠,恨不得将那些文官们生吞活剥了。
而这时,下面便有兵卒高声喊道“大人,那些官员们乱来,您可得为我们做主”
“诸位弟兄,如今正是金帐汗国胡人叩关之际,咱们这些人为朝廷戍边卫国”
“就这点儿军粮就这么一点儿军粮,他们都不肯放过,这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吴长飞绝对是调动情绪的高手,所以在听了他这番话后,兵卒们都义愤填膺起来。
“既然他们不要我们活,我看咱们也不用给他们留面子”吴长飞舞动着手臂道。
“咱们要去讨个说法”吴长飞说出他的最后意图道。
在他话音落下,便听兵卒们高声喊道“千户大人,咱们都听你的”
吴长飞露出微笑,他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那好,咱们今天就都带着家伙,去和卢阳那帮人好好讲讲道理”吴长飞高声喊道。
“跟他们讲道理,跟他们讲道理”
说完这话之后,兵卒们立刻便行动起来,很快他们就全副武装出现在校场上。
在哗变都不罕见的军队中,出现这种武装讲道理的小场面,那是一点儿都不稀奇。
此番被吴长飞的鼓动的这批人,绝大多数都是他的直属手下。
在所有人集合之后,吴长飞便带着这七八百号人,拿着棍棒刀枪往卢阳去了。
值此金帐汗国叩关,雍西境内白莲教猖獗,局势万分紧张之际。
出现眼下这种半哗变性质的事,对雍西都司来讲绝对是狠狠打脸,这说明他们对底下军队的控制是无力的,也会让雍西局面变得更为脆弱。
军营高哨位置处,胡征卫的指挥使,以及同知佥事们将方才校场上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大人,吴长飞此番带人去卢阳,要是都司那边怪罪起来,咱们可不好交代”指挥同知王成沉声道。
他这问题不只是指挥使有责任,都司方面要是真的追究起来,他一样得担上干系。
胡征卫指挥使傅岩春,是一位长着短须的中年男子,比他的副手看起来还要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