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胡征卫的驻地了”
安阳王朱琇藻穿行在密林内,在他身后跟着的除了朱铖祁,还另外有四人随行。
这四人皆是精壮汉子,一身农户的粗布衣服穿在身上,才让他们显得普通了许多。
从昨晚接到朱琇藻,到现在的这四个多时辰内,他们还从未见到安阳王如此高兴过。
昨天夜里,他们有七八次遇到了锦衣卫的搜捕,这逼得他们不得不走小路,甚至于直接穿越林子。
大晚上的赶路,而且还是在林子里乱窜,可想而知的有多么辛苦。
对朱琇藻来说,走到胡征卫就意味着初步目标达成,所以他才会如此兴奋。
作为养尊处优的王爷,朱琇藻能坚持高强度赶路,也正是因为有这目标在指引。
什么陈啸庭于百石这些人,还不是被他耍得团团转,等待率领胡征卫的人起事,打进卢阳后第一个就拿陈啸庭开刀。
想到这些,朱琇藻的心情又好过了不少,就连脚底下都变得更轻快了些。
很快,见到前面光线越发明亮时,朱琇藻便知道将要出林子了,而出了林子后前方便是胡征卫了。
随着朱琇藻加快步伐,跟在他身后的几名精壮汉子也都加快了速度,他们的任务即将要完成。
出了林子,此时他们处于一座山坡上,刚好可以看见远处胡征卫的营地。
“看见了没,胡征卫的兵卒已经全部集结,这就是本王的实力”朱琇藻站在山坡上,用手整理着自己有些散乱的发髻。
可就在这时,站在他一旁的汉子中,有一人沉声道“王爷,在下看事情有古怪”
事情当然有古怪了,如果真的是大军集结的话,又怎会如此杂乱无章,营寨内外都有兵卒聚集。
如此也就罢了,偏偏军队集结的位置还不是众军营寨,这怎么看都不对劲儿。
这时,山坡下的管道上响起连串的马蹄声,几名精壮汉子立刻掩护朱琇藻父子隐蔽,其实就是躲进了山坡上的灌木丛中。
没过一会儿,便见一直队伍从官道上经过,朱琇藻等人恰好可以看清下面情况。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情形。
胡征卫指挥使傅岩春,竟被装进了囚车之中,一同被抓的还有他的三名心腹千户。
这可是他朱琇藻的腰胆之人,被他在接下来的计划中寄予了厚望,谁会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不光是朱琇藻想不通,蹲在他身侧的朱铖祁一样如遭重击,神色间的慌乱怎么也掩盖不住。
“陈啸庭”朱琇藻咬牙切齿,因为他看清楚了为首那人的面容。
为什么又是这厮难道这姓陈当真是自己克星不曾朱琇藻是越想越生气。
有个词叫急火攻心,当以破釜沉舟的勇气选择争那一线希望,并且在即将成功时希望如泡影般被刺破,任谁都会承受巨大的打击。
在陈啸庭队伍远去之际,原本蹲着的朱琇藻一下跪在地上,同时一手捂住了胸口,然后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这情形可把朱铖祁吓得不行,连忙护住自己老爹,然后喊道“父亲,你没事吧”
朱琇藻只觉得心如刀绞,其它倒没什么大碍,而相比于的他身体上的疼痛,他内心的伤痛更甚。
“父亲,咱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您可得保重身体”朱铖祁连连劝慰道。
朱琇藻没有说话,眼神空洞望着天空,而后喃喃道“铖祁,老天爷都不帮咱呐”
“父亲,等您坐上皇城内那尊龙椅,您就是大明朝的天”朱铖祁语气坚定道。
原本在造反一途上意志坚定的朱琇藻,此时却格外彷徨,神色忧愁道“咱们是造反,乃是天下人的公敌,造反能成吗”
这些想法之前都是朱铖祁在提,然后朱琇藻每每开解引导儿子,现在情形却反了过来。
既然如此,朱铖祁便捡起当初老爹教导自己的话,缓缓开口道“父亲,爷爷乃是先帝长子,太子之位本就该是他的,却被如今这位非长非嫡之人夺走,造反的不是我们,是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人”
“他才是窃国大盗,我们是拿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这番话,才让朱琇藻空洞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亮光。
还没等他说话,却听一旁的精壮汉子说道“王爷,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先走一步了”
他们本是合作关系,如今安阳王的军队已“烟消云散”,自然也就失去了合作的价值。
如果说傅岩春被缉拿带给了朱琇藻巨大危机,那么现在这些人要走又给他带来了危机。
这些人要是这么走了,他父子二人接下来何去何从
即便他们在雍西再有能量,也得先保全了自己之后,才有调动资源的能力。
“诸位壮士,还请带上我父子二人一同离开,本王要见你们教主”朱琇藻开口就有石破天惊之语。
他如果不祭出这大招,很难引起这四人的兴趣,所有带有一定哗众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