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凯遥遥望去之后,便禀告道“大人,是牛百户他们来了”
陈啸庭点了点头,随后便说道“准备出发吧”
他们从京城过来了都配了马,虽然比不上军中所用战马,但也大大提高了他们的机动能力。
再加上千户所拿的弩机,以及锦衣卫标配的铠甲和佩刀,他们一行的装备比靖安军也不遑多让。
这样的一支力量,如果不带到前线去溜一圈,不亲眼见识一下所谓的倭寇,那未免太可惜了。
事实上,陈啸庭还打着收割倭寇人头的算盘,若是能混一点儿战功就更好了。
作为锦衣卫,他们的工作就只能为皇帝服务,做得再多也难得到朝臣们的认可。
虽然朝臣们的认可不是那么重要,但陈啸庭不愿意做独夫,所以得到朝廷哪怕一点正面评价也是值得的。
而他能做的,也只有立下一些战功,才能让朝臣们捏着鼻子承认,他陈啸庭对大明朝的社稷是有功的。
“大人,卑职奉命赶到,还请大人差遣”牛景云赶到之后,跃下马便来禀告情况。
陈啸庭没有过多解释,便翻身上马道“走出发吧”
早晨从南安府出发,直到了下午的时候,陈啸庭才进了富源府境内。
这次发现的倭寇,便是在富源府内部,为了保证围剿万无一失,靖安军各部都在往这边赶。
虽然驻扎在富源府内的军队实力与倭寇相差不大,甚至在装备和补给上还有胜出,可没人敢贸然出击。
倭寇可以输十次二十次,但朝廷这边却一次都输不起,输了不但对士气是个巨大打击,而且抚恤和重建军队又是一笔莫大的花销。
所以,近些年来剿倭便形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便是要聚集至少三倍的兵力,吴国瑞才会允许出击。
这样稳妥是稳妥了,但却极大削弱了朝廷军队的机动性和创造性,也遗失了很多重要的战机。
但没办法,吴国瑞别无选择,他能在总督位置上坐着,就是因为他做事稳妥。
到了富源一线后,陈啸庭明显感受到巡视的兵丁多了不少。
因为倭寇的到来,必然会导致一大批百姓无家可归,更会影响这一府之地的生产,同时还会滋生流民。
而这才是倭寇最大的害处,相比之下破坏海贸产生的害处反而小些。
“大人,咱们入城去见吴总督”杨凯此时出言问道,再往前走可就越过富源府城了。
“刚刚得到的回报说,倭寇在前方二十里处,咱们就去前面山上看看”陈啸庭淡然道。
虽然他们这是小规模行军,但陈啸庭也放出了十几名斥候,所以他的消息来源不比吴国瑞少。
怎么走,去哪里都是陈啸庭一言而决,所以此刻没人能反对。
于是他们一行便往远处山坡赶去,此处立富源府城只有两地多地,倭寇大部队不可能离这么近。
很快,他们一行就登上了山坡,视野随即豁然开朗。
二十里地,听起来好像很遥远,但站在山坡上的陈啸庭,已经能看到倭寇的驻地。
简陋的军帐散布在原野上,可以看出其排列有一定章法,刷新了陈啸庭对倭寇的印象。
这时,有校尉在一旁惊呼道“大人,那边好像有人”
顺着那校尉手指方向望去,果然便见山坡之下,正有三人鬼鬼祟祟移动着,没有发现山坡另一侧的陈啸庭等人。
这三人虽着百姓服侍,但却都带着兵器,一看就极其可疑。
“派一队人去,把他们抓回来”陈啸庭下令道,他认为这些人是倭寇放出的探子。
牛景云随即下令,便有一小旗带领手下校尉,打马向山脚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这一队人,且不说人数有绝大优势,装备上更是碾压下面的倭寇。
山坡之上,陈啸庭看见校尉们冲杀下去,那些探子虽分别逃离,但又怎么比得上马的速度。
本以为手到擒来,谁知这些人在被追上之后,竟拔刀与面前的校尉对峙起来。
陈啸庭站的远,听不清那些倭寇说的什么,只时不时听到“叽里呱啦”的嘶吼声。
似乎是完成了某种仪式,其中两人竟向围杀他的校尉冲了去,有校尉紧张之下直接扣动了悬刀。
在如此近距离下,一同发射的七八枝箭,足足有四枝命中目标,射入了这二人胸膛之中。
可这二人是真生猛,即便胸腹中箭,也举着刀冲校尉们杀去。
校尉们打马后退,他们没有必要和这两人硬碰硬。
果然,在冲出十几步后,这两人接连倒在地上,但却仍有向前爬的趋势。
最终,倒地这二人被校尉们控制,现在只余下最后一名倭寇还硬挺着。
“啪”的一声,此人竟将兵器丢在了地上,而后跪在地上哭诉道“我投降,我投降了”
听他说话竟是江南本地口音,这可惊掉了校尉们的下巴,但随即他们便将此人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