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治二十六年十月初九,天气晴朗,艳阳高照。
好天气预示着好彩头,就比如此时的陈府之内,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喜色。
今天是家主新官上任的好日子,当家主母给府中下人都发了六两赏银。噺⒏⑴祌文全文最快んττρs:/м.χ八㈠zщ.còм/
下人们高兴,倒也不止为了这六两银子,他们也为家主高升感到高兴,这就是所谓的与有荣焉。
陈府内院正房内,陈啸庭张开自己双臂,把自己撑做了个十字架。
他的四位妻妾们,除了梁嘉慧生产之后行动不便,其他几个都在替他穿戴官服。
锦衣卫指挥使,着大红色的四爪飞鱼图案官服。
虽然与指挥同知官服比起来差别不大,但仅仅差的那一点,却是许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
而他陈啸庭,在二十八岁的年纪,就坐上了实权指挥使的位置。
徐有慧替陈啸庭理着袖口,面带笑意说道:“老爷,这身官服穿上,可比以往那件精神多了!”
陈啸庭把头转向她后,才道:“每次夸我,都是精神多了这四个字,为夫真不敢相信,你也是读过书的!”
正给陈啸庭理着下摆的郑萱儿却打趣道:“老爷,慧姐姐夸你还被数落,那我这嘴笨之人,怕不是该执行家法了!”
“那可不,等老爷我晚上回来了,就要执行家法!”
陈啸庭才说到这里,却被面前整理领口的沈怡用力一拉,让他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然后才听沈怡说道:“指挥使大人,在府里跟我们这些女人耍威风,可算不得男子汉大丈夫!”
此刻陈啸庭搞不清楚,沈怡是吃醋还是什么,于是他只能讪讪笑道:“夫人教训得是,夫人教训得到是!”
而一旁,拿着木剑的陈瑞凌,看着父亲身上崭新的官服,眼神中露出了憧憬之色。
很快,陈啸庭便穿戴完毕,拿着官帽从内院走了出来。
中院客厅内,沈岳正带着一帮老友,正在客厅内等恭贺。
见正主出来,沈岳连忙迎上前去,说道:“啸庭,恭喜你啊!”
看着陈啸庭身上的四爪飞鱼服,沈岳眼中满是复杂之色,这是他心心念念一辈子的东西。
此刻,客厅内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向陈啸庭道贺。
这些人家中都有年轻人在锦衣卫中任职,所以才亲自来府上道贺,不求陈啸庭多加关照,至少要让他知道自己尽了心。
“多谢诸位了!”陈啸庭平静说道。
虽然心里已经飘飘然,但陈啸庭却深刻明白,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单独。
和这些人闲扯了一会儿后,陈啸庭才出了府门,在杨凯所带一众校尉护送下,骑马往北镇抚司赶了去。
没一会儿,他们一行就赶到了北镇抚司外。
此刻的北镇抚司大门外,锦衣卫南北二司副千户以上官员们,全部都聚集在了台阶下。
为首几位飞鱼服大佬中,有南镇抚司指挥同知卢云思,北镇抚司指挥佥事郑安,至于其他人陈啸庭却不熟。
而这些不熟的人,就是皇帝这一月来,从底下各千户所提拔上来的。
可以说,在陈啸庭赋闲在家这段时间内,皇帝完成了对锦衣卫内的势力重组,并重新构建起了制衡关系。
见到陈啸庭赶来,众人纷纷躬身行礼道:“卑职恭迎指挥使大人!”
勒住缰绳,陈啸庭扫视众人后,才道:“诸位同僚,不必多礼!”
众人免礼之后,陈啸庭才从马背上下来,而迎接他的众人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人群中,被“贬斥”的焦富荣三人,此时脸上带着强烈笑意。
只要陈啸庭做了指挥使,他们往后的日子就会很滋润,甚至回京任职也不是没可能。
走到卢云思面前后,陈啸庭笑呵呵道:“卢大人,之前冒犯,你可不要怪罪!”
之前为了夺权,陈啸庭直接把卢云思赶进了南司大牢,此番见面便觉有些尴尬。
卢云思脸上笑意不减,随即说道:“大人言重了,卑职之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大人见谅!”
之所以态度如此谦和,除了敬重陈啸庭的官位,卢云思更多是清楚自身地位。
在之前的站队中,他得罪了当今的皇帝,没被清算就不错了,岂敢再与陈啸庭闹不痛快。
两人这番虚情假意之后,算是在南北二司众官面前讲和了。
““大人!越过卢云思后,便是冯文贵便主动上前打招呼。
他是作为陈啸庭的嫡系,在焦富荣三人被“贬”后,他的心里就很不安,直到如今陈啸庭升了指挥使。
接下来一众官员陆陆续续跟陈啸庭行礼,那些新被提拔起来的,还主动给他介绍了自己。
而在人群中,还有已经补缺的沈权,他如今是南司的一位副千户。
当陈啸庭和众人一一交流之后,他也来到了北镇抚司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