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治二十五年,时间进入五月。
五月的天,气温已经缓慢升了起来,太阳光也有些火辣辣的。
这种天气,年轻人可能觉得没什么,但对上了年纪的的人来说,就显得不那么友好了。
卢阳城内的城府,后院的大树下摆放着两张凉椅,一对老夫妇此刻就坐在椅子上纳凉。
在他们周围,远远的都站着丫鬟,明显是被打发到了一旁的。
而那凉椅上的两口子,正是陈大用夫妇,一身贵气早已不是当年的贫苦模样。
“你说说……咱是不是贱骨头,有福都不会享!”陈大用摇着蒲扇说道。
否则的话,摇扇子这活儿就该又下人们做,那又需要他们亲自给自己扇风。
“还说呢……广德明明住得好好的,非得要搬到卢阳来!”高二娘板着脸道。
“你看看……这里咱谁都不认识,成天就待在这宅子里,哪有在广德时过得舒心!”
听到老妻抱怨,陈大用直接无言以对,实际上他也不想这样的。
“啸林也是一番好意,才把咱们接到卢阳来的!”陈大用劝慰道。
看着熟悉得很的宅子,陈大用徐徐道:“说起来,这宅子还是咱那位亲家留下来的,之前啸庭在时咱就住过,如今算是旧地重游了!”
一提起大儿子,高二娘眼中竟泛起了泪花,做母亲的总是心软一些。
而此刻的陈府大门外,一辆马车静悄悄的停下,马车上静悄悄的走下来了一名青年。
这青年身着锦绣华服,一看就是富家子弟,但在其眉眼见却难见贵气,便可知他很可能是暴发户。
见这青年来到,站在陈府大门外的门子立马迎了下来,语气恭敬道:“三爷您来了!”
被门子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青年随手扔出几两碎银打赏,展露出了自己的“阔绰“。
“听说姑父他们来了卢阳,这几天家里有事没来拜见,今日我是特意过来问安的……”
“姑父二老可在?”
收了钱的门子喜笑颜开,将银子小心踹进怀中之后,连忙答道:“回三爷的话,太老爷和太夫人都在!”
如今这陈府之中,有资格称太老爷和太夫人的,也就只有陈大用和高二娘。
这青年称陈大用为姑父,便可知其为高二娘的娘家亲戚。
青年名叫高远,本命叫高三柱,现名是混出名堂后改的。
高二娘的娘家那么多子侄,就数高远一人混得最好,这高远的脑袋瓜子是要比一众兄弟们好使。
今天他到陈府来,除了拜见姑父姑妈,更重要的还是见陈啸林。
他高远为什么能混起来?还不就是靠搭陈啸林的顺风车,这一点他比谁都要清楚。
自己往后的日子能不能好过,与表弟打好关系是重中之重。
转身从马车里拿出两个锦盒,门子正要上前帮忙,却被高远瞪了回去。
“忙你的去吧!”高远笑了一声,然后就迈步往陈府大门台阶走了去。
这处宅子,乃是当初雍西锦衣卫千户置办下的,位置和其实可谓俱佳。
高远来了两次,每一次都看得心痒痒,幻想自己也有这么一处宅子。噺⒏⑴祌文全文最快んττρs:/м.χ八㈠zщ.còм/
穿过两重院子,高远没有直接去见陈啸林,而是直接往后院去了。
此刻后院里,陈大用夫妇仍在大树下纳凉,高远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谁……”陈大用唤了一声。
高远提着锦盒走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道:“姑父……我,柱子!”
待高远走近之后,陈大用两人已看清了高远的脸,高二娘却直接站了起来。
“是小三子……你怎么想着过来了!”高二娘笑着问道。
高远迈动脚步靠近,同时说道:“二姑,侄儿这不是挂念你们二老了嘛,所以这才过来看看!”
“好……好,你这孩子孝顺!”
将锦盒放在茶几上,高远才扶着高二娘重新坐下。
“你爹他们可好?”高二娘随即问道。
“我爹他们好着呢,二姑您就放心吧!”
说完这话,高远顺手一指旁边锦盒道:“二姑,这是侄儿给您和姑父淘的好东西,一百年的老参和各种名贵补品,专程给您二老进补用的!”
实话实说,高远的表现让陈大用夫妇非常高兴,毕竟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这一路赶来也累了吧……赶紧的来人,给柱子送杯茶来解解渴!”高二娘对远处候着的婢女吩咐道。
而这此刻,一直没开口的陈大用紧接着道:“用啸庭从京城送来的茶叶!”
一听这话,高远连忙道:“姑父,那是表哥给您二老的,我要是喝了啸庭哥不得揍我!”
陈大用摆了摆手,说道:“他要是敢揍你,我就先把他揍一顿!”
高远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便与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