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了。

大概是情绪发泄出来了。原本只想着坐一会儿,人却沉沉睡去。

后背衣物被木门蹭得卷了边,露出白皙肌肤上道道藕节粗细的按压紫痕。

但凡聂倾寒目光在付长宁身上多停留一秒,就会发现妖修留下的痕迹。

感情这回事儿,不是说断就立即能断得一干二净的。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不挤得出来另说,但总会湿了手。

付长宁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说跟聂倾寒结束那就是结束了。想起聂倾寒一次那就是犯贱一次。

但凡犯贱一次,就抽自己一嘴巴。

当天下午,嘟着肿得老高的嘴去找医修拿药。一路上被人偷偷笑了好几次。

这个方法不太可行,伤自尊。

得换。

必须换。

付长宁捂着脸来到礼乐殿藏经楼前。

藏经楼硕大无比,囊括礼乐相关的所有古籍资料,更有历任礼乐殿殿主的亲笔手书。

付长宁从小头疼读书,付岐之给拖到这儿她也是躺地板上装死。拖几次装几次。书没读多少,倒把藏经楼地板擦得光可鉴人。

藏经楼管理者书老头正整理古籍,见有人来,眯着眼睛瞧了一下,“呦呵,这不是长宁么。你有五年没进过藏经楼了。今天这身衣服料子不错,用来拖地有点儿可惜。”

付长宁“师父,长宁往日顽劣,长宁错了。以后一定认真读古籍,不负爹和您的教导。”

书老头愣了一下,也跟着认真起来,“有这份上进心,什么时候都不晚。长宁一直是聪明的孩子,若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

付长宁想聂倾寒一次,便读一本古籍。

一开始十分艰难,读得磕磕绊绊,无异于上刑。随着读的古籍越来越多,渐入佳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再想聂倾寒。

读完的古籍从一本、两本,一摞、两摞,一堆、两堆,一排、两排一层、两层,到把藏经楼所有书的读了个遍。

从请教书老头,到与书老头讨论,再到与之坐而论道。

最后一论,论了十天十夜,书老头扣书认败。

“终于让我赢了一次。”付长宁喜极而泣。往日的疲惫一下子涌上来,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书老头盘腿坐在桌前,单手撑着下巴,心满意足闭上眸子,“是个好苗子。岐之,你的眼光不输给任何人。”

身形涣散成无数光点,在风中没了消息。

付长宁睡了很久才醒。睡眼惺忪中瞧见原本摆满古籍的藏经楼只剩下无数排光秃秃的架子,古籍不翼而飞,架子上覆了一指厚的灰尘。

瞌睡一下子就被吓没了。

猛地直起腰,去问桌子对面的书老头,“师父,怎么了怎么了,咱家遭贼了吗”

对面没有人。

论道的桌子上覆盖了厚厚一层土,坐垫上也是厚厚一层土。

从一开始,藏经楼只有付长宁一个人。藏经楼引着她来读自己。

付长宁浑身一怔。

起身,敛袍叠手,对着藏经楼书老头方向酬而三拜。

息风宁云这几天有一件大事。

礼乐殿公选殿主。

一般来说,殿主对继任殿主有着绝对的指定权。但礼乐殿殿主付岐之死前并没有定好下任殿主。按照规矩,息风宁云将公选殿主。

付长宁对她的房间十分不舍,怎么看怎么不愿意搬走。

男人没了,身子没了,绝不能连房子也没了。

坐在床上苦思一天一夜,付长宁决定参加公选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