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没见过这么鲜活的脸,兴趣出乎意料得浓。
眼下来看这兴趣会持续一段时间。
他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因此对什么东西的兴趣都不会太久。
他想他会怀念这兴趣,但这兴趣才刚开始。
辅事揽起付长宁,抱她去水里清洗。
这次弄得格外深,没有流出来的。辅事故意洗慢了,但时间还是比以前短不少。
付长宁睁眼时已经天色大亮。
空气中的细微尘埃在透过明窗的阳光下静静漂浮,身上罩着辅事宽大的素衣道袍。耳边是一层又一层风吹松林掀起的松浪声,鼻尖飘着淡淡的墨味儿。
这是哪儿
付长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掀开素衣道袍起身,记忆跟着瞬间回笼。
是书屋。
怎么睡这儿了快起来,被人瞧见没法解释。
付长宁从不在书屋过夜。两人过去的几次交欢都是下了床后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不好意思,辅事。要不是多到试起来累得要命,我不会睡得这么沉。”付长宁手忙脚乱推开素衣道袍,拿在手里丢也不是、抓也不是。
话说完了,顿了一下。
昨天完全掌握主导权的是她,极尽舒爽的也是她。这话出口跟推卸责任似的。
幸好辅事没什么反应。
辅事坐在桌前,执笔批改信筏。头也不抬道,“无碍,你不用现在起身,可以多睡一会儿。”
“不了,我得走了。我还想多装几天黄花大闺女。”付长宁瞅了一圈,昨晚乱丢的衣物按照由里到外、颜色由深到浅被整整齐齐叠好放在枕边。
最上层是她的肚兜。
他怎么做到把这比湿了水的宣纸还软趴趴的东西叠得方方正正的。她一直都是随手团成团儿来着。
付长宁拉高素衣道袍,背对着辅事。窸窸窣窣穿起衣服。
啧,之前喜欢软绫纱衣层层叠叠好看,今天才发现穿起来有多浪费时间。
手撑着地板起身时,脊背僵了一瞬。
一股暖流从小腹下来,在小腿上蜿蜒几下、留下凉凉的痕迹,稀稀落落在木质地板上嘀嗒几下铜钱大小的“米汤”。
想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后,付长宁人都愣住了。
心虚得要命,心跳如雷在耳边骤然响起,下意识扯过裙摆遮挡这东西。
遮挡什么呢
这是他的东西不是吗
书屋是他的地盘,她还能避开他清理掉痕迹
“辅事。”付长宁脆生生叫到,耳畔红到滴血。
“嗯”辅事抬头,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稍作停留,视线顺着她的动作自然下移。
“我要沐浴,你来清理。”
“好。”辅事放下笔,盯着付长宁细白的手指稍加思索后道,“要我帮忙吗你可能够不到那么深的地方。”
付长宁感觉血气“腾”地一下子上涌到头顶,让人头昏脑胀没法儿思考,直想抓着头发使劲儿薅,“啊啊啊啊求你别再说了。你为什么能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这么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辅事是绝对理智的人,“抱歉,大抵是人修、妖修的道德观念有冲突,我并不觉得这是件令人难堪的事情。你的反应过于激烈了。”
他一脸认真,是真的难以理解。
“既然不喜,那就尽快处理掉。留在这里抱怨也于事无补,它又不会听到后自己流出来。”
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么。虽然很有道理。
辅事搁下毛笔,素白手指撑着桌面起身。
付长宁瞧着他越来越近的脸手足无措,“做什么”
手腕被辅事扣住,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拉着走,“我弄进去的东西,却要求你弄出来。这不合适,天下间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付长宁换了一身藕荷色的衣物,从头到脚清清爽爽。辅事给她的衣服都特别舒服又合身。
随口问道,“辅事是偏爱藕荷色吗上次你给我的衣物也是这个色系。”
“不是,我的衣服只有这个颜色。”
“你的衣服”付长宁摆动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试验性的抬了抬手臂。辅事肩宽窄腰,这件明明很合身。
“嗯,改做成你的尺寸。”
付长宁目瞪口呆,“你做的”
翻看衣物,走线流畅,针脚紧密细腻,外衣上还绣了几朵逼真的重瓣海棠花。他还会做这女人家的细活儿
“找裁缝改需要额外支付五个灵石。”妖修的衣、食、住、行都要比人修多支付一笔额外的价格,即便位高权重如辅事,也不例外。
五个灵石是什么大数字吗你好歹位居辅事,生活不致于如此拮据吧她怎么不知道息风宁云已经穷到发不起月钱了
付长宁表情特别好理解,辅事回答道,“息风宁云每月的份例没妖修的份儿。”
突然想到什么,付长宁问道,“我秉烛夜游寻到你那天,你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