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香囊,因为用力,香囊似乎都要被嚼碎了。
香囊并不香,没有了杏仁的香气,信纸的墨香气也闻不到,口鼻间只有血腥气
厮杀中衣袍都被血水浸染,戴在脖子里贴身藏着的香囊也没能逃过。
他紧紧咬着香囊,这样每次在要陷入昏迷松开香囊的时候,猛地惊醒。
这样,他才能保持清醒。
虽然可能很快就会死,但不到死的那一刻,他依旧是胜利的掌控者。
小山站在营帐外,看着即将笼罩大地的夜色,脸也变得阴沉。
“小爷还好吧”一个兵士低声问。
小山叹口气“疼得连水都喝不了几口,身子都动不了。”
兵士沉默不语。
又一个兵士疾步而来,看到他们的神情,有些迟疑停下。
小山视线看向他,道“什么事”
谷夶
兵士道“西面也被围住了。”
小山的脸沉了沉“来得还挺快。”
“这样的话四面都被围住了,就算我们援军来了,我们也不好突围了。”兵士低声说。
他们人马太少了。
三人向蒙蒙暮色看去,在王帐外围绕着一圈又一圈兵士,如同八卦阵,但又不同,如果有人在空中俯瞰,会发现宛如含苞欲放的花。
这是小爷想出来的军阵,还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六花阵。注1
当四面大军奔踏过来时,它会绽放得诡异又妖艳。
然后零落成泥。
小山呵一声,抱臂挑眉“突围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想突围,我们就是来斩杀西凉王,做到这个,心满意足。”
报信的兵士嘿一声笑了,诚恳说“小山哥,你学小爷一点都不像,小爷比你高,比你好看。”
小山呸了声,抬脚踹他“快滚去继续查探。”
那兵士跳着躲开哈哈大笑着跑开了。
这一夜小山一直守在外边,虽然心里极其惦记谢燕来,但还是下定决心没回王帐,如果这些西凉兵有了新的大王,新大王一声令下踏平一切冲过来,他要为小爷守住最后一关。
夜色渐渐淡去,蒙蒙晨光中,四周似乎有喧哗。
靠坐在地上的小山猛地坐直身子,遍布红丝的眼锐利向喧声方向看去。
但并没有兵马厮杀的声音,视线里有一队人马疾驰。
“报西凉使者到”
西凉使者小山皱眉,先前也有西凉兵部什么王子什么头人的来派使者,但谢燕来说了,西凉王在这里,其他人没资格派使者,派了的也都不是使者,直接砍了。
几次三番后,那些人也不敢来了。
怎么现在又派来了还带进来了
“怎么回事”小山喝道,看着越来越近的兵马。
除了大夏兵士,还有穿着普通衣袍以及西凉衣袍的人
“报谢将军,是援军带来的从西凉城来的使者。”卫兵们喊道。
这一句话里包含了两个意思,援军援军已经到了小山的视线落在两个穿着普通衣袍的男人身上。
“你们是钟帅派来的援军”他问。
两个男人摇头,又点头。
莫名其妙,是还是不是小山皱眉,卫兵已经近前,将一枚令牌给他看“他们拿的确是钟帅部的腰牌。”
小山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再看那个西凉使者,西凉城来的使者,所以是新大王派来的
“让他去见西凉王。”普通衣袍的男人抬了抬下巴,“他有话跟西凉王说。”
这男人怎么看都不像兵士,小山心里嘀咕一声,但他是相信钟帅的,不再多问,带着这西凉使者进了王帐。
“大王”
西凉使者刚进来,就噗通跪下来,在地上叩头大哭,把小山,以及昏睡的西凉王都吓了一跳。
西凉王睁开眼,视线凝聚在这使者身上。
“大王。”使者抬起头,“王城,被土匪劫掠了”
土匪劫掠
西凉王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在做梦,怎么听到这么荒唐的话
西凉王城哪来的土匪,什么土匪能劫掠王城
“真的,大王啊。”使者哭道,从怀里拿出一枚玉环,“大王子,还被他们,杀了”
西凉王只觉得一道雷劈下来,两耳嗡嗡,视线里只剩下使者举着的玉环。
他当然认识这个玉环,这是他父王传授给他的,而他在出征前,才传授给大王子的。
“把他的嘴解开。”
不知什么时候翻过来身来的谢燕来在胡床上忽道。
小山回过神,冲过去撕下裹着西凉王嘴上的布,刺耳地咆哮顿时响彻营帐。
“我不信我不相信这不可能”
看着一直镇定如山的西凉王如同山石崩塌般咆哮,颤抖,躺在胡床上的谢燕来挑了挑眉,呵呵一笑“没有什么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呢他都能在送驿信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