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三儿子张平淡的长子张思巨,现年十五岁,可壮实得就犹如一个小巨人一样。
方小悦记得这张思巨才出生的时候,个头就比其他小孩要大上不少,因而村里唯一识字的甲长就帮着取了这个名字。
结果,到了现在是越长越巨了。
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张思巨右手抓着一只叽叽乱叫的老鼠,嗯,应该是田鼠,就冲到了自己面前。
他要干什么
“刀谁带了刀”
一把剥皮用的小刀递到了张思巨手上,张思巨笑呵呵的将老鼠一刀割喉,然后就将老鼠伤口凑到了方小悦嘴巴上,顺便将方小悦想说的不要给堵了回去。
我去,这是田鼠,血里有细菌有病毒,很脏的
方小悦很想拼尽全力暴起反抗,可问题是他真的太饿了,身体太虚弱了,弱得连抬手都没有力气。
不过,滚烫的鼠血顺着喉管咕咚咕咚流淌下去的时候,滋味竟然是那么的美妙。
好吧,方小悦绝不承认这一点,这或许就是饥饿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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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田鼠的血并没有多少,转瞬便流淌得干干净净。
这让方小悦松了一口气。
不过下一刻,又一个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看看我抓到了什么”
一个提着两只田鼠的青年从树林里冲了出来,那是张大瓢的长孙张思福。
张思福现年21岁,两年前就结婚了,娶的是一名流民之女,可不知道怎么的,两年时间还没有怀孕,着实让张大瓢操了不少心。
但现在的问题是,张思福提着两只田鼠就到了方小悦面前,与张思巨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接过小刀就在田鼠脖子上一拉,然后凑到了方小悦嘴上。
咕咚咕咚,又是一股滚烫的血液流淌了下去。
不过这个时候,方小悦倒是想起了一个问题,自己疾病免疫啊自己之前怕个锤子
当然,就算他不怕,也没有田鼠血可以喝了。
他感觉整个人很疲惫,然后昏睡了过去。
在昏睡期间,他隐隐能够感受到有人将他抬了起来,然后摇摇晃晃的向前。
等他再度苏醒过来的时候,入鼻便是诱人的肉香味。
“外公醒了”一个剃着光头的少年叫了起来,方小悦睁眼一看,那是他的二外孙丁小钢。
其母亲就是张槐花,其父乃是铁匠丁胜命,丁小刚还有一个哥哥叫丁小铁。
嗯,名字与职业有关,很契合。
听到方小悦醒来,一群人随即便丢下手里的事情围了上来。
方小悦朝着长子张平安伸了伸手,张平安急忙将他扶了起来,还小心道“爹,你没事吧要不再躺一会吧”
“躺躺躺,躺个锤子再躺下去,这把老骨头都要酥松了”
方小悦顺着张平安的力站了起来,目光一边朝着四周看去,一边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
很好,很好,虽说之前仅仅只食用了三只田鼠的血,但经过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大睡,让原本破败的身体恢复得如同刚出村子时一样。
这并不奇怪,他刚刚降临这具身体,而张大瓢的身体也就只是一介凡人之躯罢了。
要知道微弱恢复的附加效果可是能够将他本体恢复不少的。
这已经是因为食物太少导致效果削弱了,若是之前饱餐一顿的话,方小悦怀疑还能够加速自己与身体之间的融合速度
此时逃难人群就在十万大山入口处停留。
十万大山入口处乃是一座终年吹风的山谷,因而被人取名为啸风谷。
而在这个突降大雪的时候,想要穿过长达十五里的啸风谷,没有足够体力是不行的。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大家都在拼命寻找食物。
不过看上去,他们的努力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一口有些破损的大锅下燃烧着旺盛的篝火,可锅里却只有清水与寥寥无几的一些野菜以及田鼠碎肉。
再转头看看人群,这逃难的人群里除了方小悦这一大家子之外,还有以前接受过张大瓢资助的亲戚,以及村民。
简单来说,光张大瓢家就有14人,嗯,忘记说了,张大瓢的老婆子在之前逃难路上比他走得早。
再加上女婿丁胜命一家九人,以及亲戚32人,村民19人。
这一共就有74人
这么一锅清水野菜煮三只田鼠,每个人大概也就只能混口汤喝了。
方小悦摇了摇头,这并不奇怪,别看招贵村距离十万大山不算很远,但实际上一般情况下也没人会跑到上百里之外的十万大山里去打猎,光是一个十五里的啸风谷,就让人不想进去了。
因而招贵村里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猎人是可以理解的。
而没有猎人,他们这些纯粹的庄稼汉,在野地树林里找不到什么食物,也是可以理解的。
轻叹一声,伸手在人群里点了十来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