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一家也是如此。
见到方小悦出来,张屠夫等人立马就围了上去,纷纷表现出了自己的关心。
“明瑞啊,考得怎么样啊”
“明瑞赶快跟我回家,你外祖母已经给你炖了老母鸡,好好的补一补,人都瘦了。”
在家人们的关心和陪同之下,方小悦回到了外祖父家。
待到考生尽数交卷之后,崔长寿与两位副考官就开始了批改试卷。
对于崔长寿来说,虽说每年都会经历这么一次,但每次都会让他感觉难受无比。
因为考生里水平高的总归是少数,而大多数考生写出来的考卷都会让人有一种无名火爆发的冲动。
“就这水平还好意思来参加县考”
崔长寿看着一位考生的考卷,忍不住开始吐槽,并在考卷上写了一个评语回去再读几年。
这并不奇怪,因为这位考生连贴经题都错了大半。就算是录取的考生数量不够,崔长寿也是决计不允许这样的考生过关的。
由于县试不需要湖名,撰抄,省了很多功夫,直到晚上十点时,三位考官就将试卷尽数批改完毕,并列出了被录取的56人。
嗯,这个童生录取名额是不固定的,由主考官掌握。
一般来说是考生的五分之一,按说这次参加县试的考生有三百六十多人,应该录取七十多人。
但这届的考生水平着实不行,好多人连贴经题、墨义题都做不正确,崔长寿和两位副考官感觉,如果这样都给他们过了,真心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因而尽数贬落。
再说了,如果像这样的家伙都能够过关的话,很容易引起舞弊的猜测。
一旦事情闹大了,上级学官或者郡守过来把试卷一看,嘿嘿,那个时候就会出大麻烦。
因而基于自己的良心以及避免大麻烦的原因,三位考官决定只录取这些考生。
“行了,明日卯时将榜单张贴出去吧。”
打了一个哈欠的崔长寿向一名礼房的吏目吩咐道。
所谓礼房就是县衙门里的吏、户、礼、兵、刑、工等六房之一。
每房设有一名吏目,侍役12名。
这六房类同于朝廷的六部衙门,乃是维持县治运转的官府根基。
这礼房正是掌管典礼、科举、学校等事务的办事机构。
像什么干旱时,官方举办求雨仪式,县试的后勤事务乃至于私塾的申报等等都是礼房的管辖范围。
次日清晨,寅时二刻时,即便是下着淅淅小雨,考院外的宣栏外依然提前出现了不少等待看榜的考生和他们的家人。
方小悦原本不打算早起去看榜的,结果耐不住张屠夫早早起床将他给拖了起来。
无奈之下,在吃过早饭之后,方小悦只能在张屠夫一家人的陪同之下,来到了考院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即便是早起,他们抵达之后不久,负责张贴榜单的礼房吏目就捧着一卷黄纸出现了,在其身后则跟着一个提着浆湖桶的侍役。
“让一让,让一让,你们围着,我怎么贴榜”
礼房吏目大声的将围在宣栏前的人群开出一条路来,但等礼房吏目和侍役两人进去之后,人群又立马将宣栏围得死死的,就好似一群围住了腐肉的苍蝇。
侍役上前,刷刷刷的将浆湖涂抹在宣栏上,那个吏目随即就将手里的黄纸贴了上去。
没等吏目撤离,人群就轰然一声涌了上去,将那个吏目挤得东倒西歪,嘴里大骂不已。
方小悦看着这么多人就没有凑过去看的念头,反倒是张举太带着儿子张元明仗着人高马大的块头挤了进去,引发一片骂声。
不过从这个时候开始,人群里时不时传出“我中了”的惊喜叫声。
但也有眼疾手快将榜单看完,发现没有自己名字,又不甘心看了几遍之后,叹息一声,转身离开的人。“中了中了”
张元明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一脸狂喜,就好似自己中了童生一般。
张举太跟在后面,也是一脸喜色。
“好好说”
张屠夫一把将气喘吁吁的张元明抓住。
“明瑞弟中了,中了桉首”
张元明怎么说也是上过私塾的人,比半文盲状态的张举太,完全文盲的张屠夫强多了。
“中了还中了桉首
这段时间由于方小悦要参加县试,张屠夫一家对县试还是进行过了解,因而也知道桉首实际上就是县试的第一名
因而张屠夫一家顿时就狂喜了起来。
即便是回到家中,张屠夫的嘴角都会情不自禁的翘起来。
当然,张屠夫回家是因为需要开摊卖肉,而方小悦则需要前往县衙门领取童生的凭证。
只有领了这个童生凭证,他去参加府试的时候,才能够进考院。
等他在表哥张元明的陪同下来到县衙门,等他从一名礼房衙役手里领取了童生凭证之后,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