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那人是谁?”刘危安从半空中落下,外放的气息缓缓收回,造成虚空一阵不稳。
“水薄逑,没想到他也来了。”风摇子顺着刘危安的目光看过去,露出诧异的目光。那是一个长相丑陋的老者,地中海的发型,一眼望去,犹如河童,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不管是容貌还是身材,都和老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有什么不对吗?”刘危安问。
“这老家伙,人品不行。”风摇子道。
“怎么不行?”太史褚工对这种话题很感兴趣,立刻凑了过来。
“扒灰!”风摇子吐出了两个字。
“扒灰?这么刺激?”太史褚工两眼冒光,他仔仔细细盯着叫水薄逑的老者看了好一会儿,啧啧称奇:“长得丑,玩得美,老家伙,人老心不老啊!”
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充满羡慕。
“什么是扒灰?”玉珠不明白,紫沁师妹也是睁着一双无辜的美眸,对这个词,也是很好奇。
刘危安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太史褚工兴奋地解释。
相传,苏东坡看到儿媳在书房睡午觉,当时桌子上有很多灰,他便在桌子上写了“芙蓉帐内一琵琶,欲要弹它礼又差”,儿媳醒来,接了两句“愿借琵琶弹一曲,肥水不流外人家。”苏东坡回到书房,看到多了两行字。这时儿子回来了,看到老爸在书房,问老爸干什么呢?苏东坡赶紧把字擦去,边擦边说“在爬灰,在爬灰”。
“两人在对诗吗?”玉珠问,紫沁师妹似乎品出了一些味道,但是不敢肯定,表情有几分迟疑。
“我再说一个例子吧,《红楼梦》看过吗?”太史褚工问。
“知道,但没看过。”玉珠回答。
“没看过,那更好。”太史褚工嘿嘿一笑,绘声绘色地讲起来。
《红楼梦》里说“爬灰”的意思是:公公与儿媳妇私通的意思。焦大说出这句话是主要是针对贾珍和秦可卿。原句是:“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生来!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
他模仿焦大的口吻,惟妙惟肖,简直就是焦大附体,不过,和焦大又有所区别,焦大是气愤,他是猥琐,充满着渴望。
“不正经!”玉珠轻轻啐了一口,满脸通红。
“不要脸!”二两叫花子一脸鄙夷,他虽然出生市井,但是也是讲江湖道义的,偷鸡摸狗的事情,他做,可是,扒灰这种事情,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世上竟有这等无耻之人。”剑二十三还奇怪,水薄逑这样强大的人,师门竟然没有跟他提及,原来是人品不行,师门不屑提之。
“谁请他来的呢?”太史褚工问,水薄逑这种人,一看就知道与正道不容,狮子王大人肯定不会是他的朋友,那么问题来了,邀请水薄逑的人,多半是水薄逑的同道中人。
“猥琐!”车骆驼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子,太史褚工抱着脑袋,嘶哑咧嘴,满脑子的美妙想象刹那云霄烟散。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随着众人的深入,不断遇上一个一个的多年不出世的高人前辈,有的独自一人,有的携带后辈,展现出恐怖的杀伤力,他们所到之处,夜叉犹如土鸡瓦狗,地上全是尸体,堆积如山。
风摇子见识广博,十之八九的人,他都认识,而且大部分都有交情,一会儿跟这个打招呼,一会儿跟那个说好久不见,不过,有意思的是,虽然双方都表现的很熟稔,但是都不提出一起前行的想法。
理论上,在战场上是人多力量大。
咚——
大地猛然一震,地面上的岩石全部跳了起来,刘危安等人都骇然看向震动传来的方向,大地的尽头,一个犹如巨人一样的壮汉,手持战锤,对着大地重重一砸。
咚——
大地冒出一股波纹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刹那传出数十里之外,即使相隔十几公里的距离,刘危安依然有种触电的感觉。
壮汉所在的位置,夜叉雨点般落下,堆积在大地上,足有十几米的厚度。
咚——
咚——
咚——
……
壮汉一锤一锤砸在大地上,速度不快,但是杀伤力惊人,一锤子下去,一大片的夜叉死亡,夜叉根本没办法靠近他的身体。
“此人是谁?好生厉害!”二两叫花子用拳头比划了一下,发现他的拳头根本没法跟人家的锤子比。
“好像是铸造世家的人。”太史褚工猜测。
“没错,欧冶家族的子弟。”风摇子点点头,“这把铁锤曾经打造出来过灵器,锤子因此沾染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不是灵器,胜似灵器。”
“灵器!”二两叫花子立刻两眼冒光,对太史褚工的板砖他就很眼红,长期流浪的生活经历让他深知有一块板砖在手的重要性。
“能把这把铁锤拿出来,此人应该是欧冶家族这一代的嫡长子。”风摇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