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舔舐声响起,白虎仿佛没听到乙零的骂声,旁若无人的重重舔过乙零去推它脸的手,烫热虎舌卷过冰冷修长的手指,裹住他的手腕细细舔舐。舌头上的肉刺扎的乙零手腕泛起一圈红,陌生的麻痒感让乙零打了个哆嗦,脊髓窜上一缕小蛇似的电流。
他立刻收回手腕,板着脸反手把沾上的湿哒哒口水抹回到白虎身上,没想到手一用力就陷到它柔软浓密的毛发里。纸马塔村民们最后凝聚的信仰之光让白虎的毛发变得干净又顺滑,尤其是它背部的毛发就像缎子一样,虎毛下的流畅肌肉温热有力,手感好极了。
乙零没能抵抗得住这手感,兴致勃勃摸了又摸,叉开手指逆着撸过白虎的背毛,柔韧虎毛从指缝间划过,一簇簇雪白雪白的,漂亮死了。而他这么逆着玩虎毛白虎也没阻止,只是打了个喷嚏。虎眸惬意眯着,大脑袋不知何时又蹭到了乙零身边,懒洋洋用脸颊反复磨蹭着乙零的下颌与脖颈。
每一只老虎都拥有自己独特的气味,脸颊摩擦占有物会让它的气味留在上面。如果此刻有其他的老虎在,一定能嗅闻到这个人类身上已经满满都是白虎侵略性极强的标记气味,但乙零无知无觉,被蹭的痒了还笑着去扯白虎脸颊处浓密蓬松的白毛。
这实在是比他想象中的白虎还要好得多,没有半点人变野兽的违和怪异感,有真正顶级捕猎者的野性魅力,又懂忍耐纵容,好到乙零早就把白虎撕咬人皮的大战抛到了脑后,兴致勃勃开始把玩这一巨大的‘毛绒玩具’白虎脸颊和下颚处有蓬松漂亮的毛发,比其他部分的毛都要更长更好摸,但最漂亮的还是它脸上黑白分明的花纹。
白虎身上的纹路比正常老虎要浅淡很多,背上基本是全白的,身体两侧有些条纹,但不太明显。最明显的花纹都在脸上,独特而瑰丽,乙零从白虎毛绒绒的虎耳一路顺着纹路细细摸下来,雀跃又赞叹。忍不住按了按它粉色的倒三角鼻尖,就又被舔了手指。老虎的鼻尖太敏感了,白虎一低头就又把乙零的手拱到了别处,它力气真的很大,拱得乙零一踉跄,但柔韧虎尾牢牢缠着他的腰,让他很放心得向后歪去,正靠到白虎身上。
真好啊,这么大的老虎。
乙零喜欢死了,他能清楚‘看’到村民们的信仰之光正星星点点缓慢融入白虎体内,它琥珀色的眼中像有火焰在燃烧,体型也在缓慢变大,乙零哪怕双手环抱都无法完全抱住白虎的身体。这具野兽的身躯充满了力量,乙零现在还踩在白虎的前爪上,这只左前爪已经大到他双脚站上去也能稳稳撑住了。虽然乙零很轻,但也是个正常男人,不正常的是白虎。
它正在信仰下正向‘神’蜕变。
“你最终会变得多大?”
乙零仰着头好奇问道,意有所指问道:“太大了在山林里不好走动吧。”
他一看这白虎就想骑,这不比骑蠕虫爽!白虎这么大肯定够驮人了,就是不知道在山林里行动方不方便,不方便的话——它能飞吗?乙零觉得人得充满想象力嘛,虽然白虎没长翅膀,但老话说云从龙风从虎,大它要是能掌控风的力量,那肯定能‘飞’起来吧,这得多帅啊!
“咕噜咕噜——”
但白虎没有回话,只是敷衍似的咕噜几声,把下巴搭在乙零头顶上,又开始用下颚蹭他的头发了。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完全被白虎圈在了怀里,白虎喉咙中惬意的呼噜呼噜,灼热呼吸喷在乙零耳朵上,让他不习惯得偏了偏头躲避,白虎头顺势落下些,去蹭他被白发覆盖的后颈,长尾圈住乙零的腰上,尾尖垂在他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就像只真正的老虎。
“啧,你可不是真正的老虎。”
乙零敏锐抓住几次拍到他屁股的虎尾尖,直接在手指上绕了个圈,笑着警告道,但没多当回事。他记得安雪锋说过自己完全白虎后会失去理性,虽然他说的肯定有保留,但看现在这样子也差不多,不然他那么稳重一个人,怎么可能众目睽睽之下这么黏他,还把战利品献给‘他’。
难道是受到拜山教信仰的影响?
纸马塔村民们虔诚信仰白虎,融入他们的信仰自然会受到影响,神源于人的意识和认知,融入信仰自然会被信仰重塑。
而老廪君是虔诚的拜山教信徒,纸马塔村民们也信仰乌螺大山。
山神和虎神意义上是不同的,相传初代廪君去世后,灵魂化作白虎升天,自此土家族便以白虎为祖神,虔诚祭祀白虎,自称白虎之后,称白虎为虎祖。所以他们信仰虎神,更类似于相信‘祖宗保佑’,白虎不是外面的,其他的神,是他们的祖神,自然会庇护他们,守护他们,对白虎的信仰也因此代代相传,越发虔诚亲爱。
而乌螺山山神并非他们的祖神,纸马塔村民在山林中生活,打猎前要拜山神,对山神更多是敬与畏。白虎也生活在山中,它也需要敬爱山神,向山神献上猎物。
所以白虎是感应到他身上带了乌螺山的信物,才在本能驱使下对他献礼?
这一猜测似乎合乎逻辑,但乙零觉得如果是这样,白虎不可能表现得这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