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柜门开着，他一垂眼就能看到柜子里的俩小孩。

他们身上都穿着大好几号的衣服，缩在湿漉漉冰冷的铁柜里，身上衣服都湿透了，寒风袭来冻得他们直哆嗦，抖得像两只小鹌鹑，看起来很狼狈。小时候的百飞白有些可爱，淋湿的黑发紧贴着脸颊，眼睛又圆又黑，那种一贯冷静的表情被孩童的样貌打破了，哪怕脸上沾了点泥都显得可爱。

只是他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脸有些泛红，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正紧贴着卫洵取暖。而小号的卫洵则是正在帮他擦拭脸上沾到的泥水。要说百飞白小时候算得上可爱，那小一号的卫洵绝对称得上漂亮了！雪白头发微卷，蓝紫色眼睛像瑰丽的宝石，雪白睫毛又长又卷，漂亮的不像真实的人，更像是大师制作的最精美的玩偶。

哪怕坐在泥水里，裹在烂衣服里，他也完美的像在发光，美的非人——太完美了，以至于感知敏锐的人在仔细欣赏后，就会发现那么一点微妙的怪异感。

就好像一个人看某个字看多了，就会渐渐觉得这个字变得陌生一样。

或许是盯着卫洵看久了，乙零也觉得卫洵陌生。他不该是这样的，这种表情，这种性格，这种动作——

“飞白，飞白？”

百飞白终于体力不支昏厥了，身上还发着烧，卫洵心里咯噔一下，艰难掰开他的嘴，把佟和歌留下的参须塞进去，正忧心忡忡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了这么一声幽幽的疑问。

“你有第一人格？”

他心中一悚，回头一看，就见到乙零不知何时已经弯腰探进铁柜里，悄无声息贴近在他身边，就在他耳边发文。卫洵都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的空气。

真的很吓人很像鬼啊，卫洵无奈想到，压不下激烈跳动的小心脏。他变小后明显感觉自己对外界的感知迟钝了，力量也弱了很多，身体素质倒退的厉害，寒风冷雨都会让他感到虚弱，也无法发现迫近的乙零。

这就是山神对他们利用苗芳菲的惩罚，也算是在他们预料之中。只是小孩还是太麻烦了，卫洵刚一变小，就感觉到那股试图抢占他身体的力量猛然增强了。有几瞬间门他甚至失去了意识无法掌控身体，短暂回神后卫洵就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他无法彻底压过对方了，这对他甚至对整个旅队都是极危险的情况！好在安队和零导及时回来，那东西也像是忌惮安队他们一样偃旗息鼓，才让卫洵得以保持清醒到现在。

“你说那是白虎邪魂？”

听卫洵如实交代了他们的猜测，乙零神情莫测。

“只是猜测，我并没有让它完全出来过，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第一人格。”

卫洵苦笑道，头疼的用小手按了按额角：“但是变小削弱了我太多力量，已经有些压制不住它了——”

“那就放它出来。”

“……啊？”

“放它出来，让我看看。”

乙零已经迈步走进了铁柜里，就蹲在卫洵面前，和他目光直视，绑带后蓝紫色的眼睛带有蛊惑的力量。

“我这方面有些经验，你也知道吧，明天我们就要上山了。”

“有问题能在今晚解决最好。”

“话是这样说……”

但是不等安队回来，现在就让那东西出来真的好吗？卫洵有些犹疑，但很快他从缝隙中看到安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堂屋门边，该是已经修好屋顶回来了。

安队回来那就没问题了，卫洵心情一松，不再无时不刻默念清静经。他这边提防松懈，另一股一直潜伏的力量顿时彻底压得他意识下沉。乙零只看到卫洵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目光已经完全变了——但下一刻，谁都没想到的意外发生了！

乙零为了完全掌控局势，贴的太近，几乎是跟卫洵脸对着脸，当小孩再睁眼时，他们眼中只有对方蓝紫色的眼睛！一瞬间门像是有什么力量在两人眼中牵引着，随即流逝了出去，乙零猛地捂住眼睛，却‘看到’他对面的卫洵也猛然捂住眼睛，细嫩的眼皮跳动，像是眼皮底下正窜动着什么活物。

窜动……

乙零脸色冷了下来，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一股力量窜到了卫洵的眼睛里，然后又从卫洵的眼睛窜到了不知名的地方。这股力量和他的联系就非常微弱了，只能隐隐感觉到一丁点——

莲宝叶则，尸山血海的魔国深处，浑身像从血池里泡出来的巅峰旅客们站在尸山面前，警惕戒备的看着难得真身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嬉命人，沉默听他颁布接下来的景点任务。

但有一瞬间门，嬉命人的声音顿了下。半命道人感觉到自己的小蝶眼有点力量波动，敏锐抬头，却在下一刻瞪大眼睛——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就见嬉命人忽然抬手捂住了眼睛，有一滴蓝色的东西从他指缝间门滴落下来，落地后迅速变大，像炸开的棉花糖，变成了毛绒绒一大团。

那竟是只白毛蓝眼的大猫！

那一瞬间门玄学酆都所有巅峰旅客都震惊了，目光全都锁定了这只大猫！就见它像是不乐意踩在都是血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