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府衙大堂,百姓齐齐聚于堂下。
身穿绯色官服的林晧然从后面屏风走出来,直接来到公堂正中央坐下。头顶着公正廉明匾,背靠着海水月牙儿屏风,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
堂下的百姓看着林晧然出现,眼睛都流露出一抹敬意。事态如此的演变,林雷公表现的雷厉风行作风,无不证明这确实是一个为民作主的好官。
如果这个时代有调查数据的话,凭着林晧然上任以来的种种表现,其支持率必然高居广东官员之首。
林晧然如今的官威日盛,特别是坐在这公堂之上,让他更占心理优势。他握起惊堂木往桌面上一拍,迎着几百双眼睛沉着声音朗声说道“升堂”
咚咚咚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十二名身材高大的皂班衙差握着水火长棍捣向青砖地面,让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从公堂中传起。
堂下的百姓纷纷闭嘴,让到这里显得一片寂静。
“带疑犯丁吕”
林晧然又是一拍惊堂木,对着下面的人沉声吩咐道。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壮班的衙差便从牢房中将人押了上来。
由于案件调查所耗费时间的缘故,丁吕已经身陷牢狱多日,身上已然穿上了一件印着一个大大“囚”字的素白色囚服。
他已经没有那个华贵公子的模样,失去了华服和玉佩等物品的粉饰后,整个人显得很普通,五官还算端正,皮肤亦显白皙,但除此之外并没有过于出众的东西。
堂下的百姓看着丁吕被带上公堂时,很多人却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个人便是赫赫有名的丁大恶少,却有人还问这货是谁来着
“晚生丁吕拜见大人”
丁吕来到堂中,老老实实地给林晧然跪下道。经过这些时日的消磨,整个人早没有了以往的傲气,仿佛是从一头豹子变成了一只温顺的羊般。
林晧然居高临下望着堂下跪着的丁吕,按部就班地进行审问道“本府且问你,今年正月初十当天,你人身在何处”
“我我在雷州城”丁吕的内心显得很挣扎,但最后还是老实地回答道。
林晧然已然有了审案的心得,继续进行审问道“丁吕,那你可认得旁边之人”
苦主唐素儿今日穿得一身素白,正站在原告位上,那张俏脸显得很是严肃,眼睛充满着敌意地望向丁吕。
丁吕其实早一步看到唐素儿的存在,却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其他原因,并没有望向唐素儿,而是直接回答道“认得,她是雷州联合作坊的女工唐素儿”
“你是什么时候认得她的”林晧然不动声色,又是继续审问道。
丁吕轻叹一声,便是老实地回答道“晚生听闻雷州联合作坊女工风姿绰约,放工时分更是百花争艳,于今年春节随好友蒋建元、严宽一同前往雷州城。初九那日在街上偶遇于她,曾曾出言进行调戏。”
“这个禽兽,竟然行当街调戏之事”
“他在广州城没少干这种事,当真是一个败类”
“我看他就是见色起意,所以犯下了雷州血案”
堂下的百姓听到这里,便是纷纷出言对丁吕进行指责,对他的行为大加鄙视的同时,亦由于推断出他确有犯案的动机。
啪
林晧然握起惊堂木一拍,沉声地说道“肃静”
“威武”
随着声音落下,堂下的十二名衙役用水火长棍使劲地捣着青砖地面。
堂下的百姓听着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倒亦是很乖巧,看到大老爷都已经拍板子,都是纷纷闭上了嘴巴,停止了这些指责声。
林晧然望着丁吕,却是冷哼一声,朝着下面的衙差吩咐道“传蒋建元、严宽”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很快二位翩翩公子被衙差领上堂来。虽然是一白一紫的服饰,但腰间的玉佩皆不是凡品,显然是来历不凡。
“见过府尊大人”
蒋建元和严宽来到公堂之中,一并朝着林晧然拱手行礼。
虽然二人没有生员功名,但他们不进行跪拜,却没有人觉得不妥。毕竟这二个都不是普通人,而是赫赫有名的四大恶少中的其余两位。
羊城四大恶少来头都不小,原广州府衙同知刁来西的公子刁庆生,广东按察使丁以忠的儿子丁吕,广东巡海道副使严如斗的儿子严宽,还有定西伯的儿子蒋建元。
值得一提的是,定西侯爵位源于随燕王朱棣起兵的蒋贵,而蒋建元的爷爷五年前曾任两广总兵,今定西侯府在整个两广的军政系统中最具影响力。
林晧然并不是迂腐之人,这二人又是上堂作证,自然不会强迫他们下跪,便是直接询问道“初九那日在联合酒楼,丁吕对你们说过什么话,你们可曾还记得”
“丁兄,还请莫怪”蒋建元对着丁吕施礼道歉,然后抬头望着林晧然回答道“那日在联合酒楼,丁吕对我们二人说唐素儿当是联合作坊第一美人,扬言要纳他为妾室我们二人便是笑话于他,说人家根本看不上他,他当时说可以先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