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听到林晧然如此承诺,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心里无疑变得踏实。
听着林晧然这番慷慨激扬的话,别人可能感到一头雾气,但严如斗这边的人如何不知道林晧然是在含沙射影。显然,抢占香山舰队军功之事,这人已然是知晓了。
严如斗轻咳一声,示意那几个水师将领稍安勿躁,然后走上前微笑着对林晧然说道“林府台,南头水军负责于江面剿倭,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他们亦要实行重赏啊”
无耻
汪柏和丁以忠等人却是轻轻地摇头,发现这个严如斗是一个厚颜无耻之人。
且不论倭寇主力在城外,这南头水军有着把守珠江口之责,但偏偏致使倭寇顺着珠江杀至广州城下。现在凭着这些小小战绩,却想要平分一半功劳,当真是狮子大开口了。
石华山和李木等将士脸色微寒,警惕地打量着严如斗。
“哦严大人,你以为当如何重赏南头水师呢”林晧然的眉头微挑,显得温和地询问道。
严如斗心里顿时一喜,却是指着江面朗声道“南头水师将倭寇歼于江上,而广州卫将倭寇歼于城南,两军共歼得三千倭寇,而此皆因林府台指挥之功本官亦会亲自上书,为林府台请功,且还会支持香山新城,林府台认为如何”
不得不说,严如斗或许没有治军之才,但却是混迹官场的能手。
南头水师凭借着这等功绩,虽然不一定得到朝廷的奖赏,但亦不会受到重罚,而他这位巡海副使同样不会受到涉及。
而作为交换条件,他亲自上书为林晧然进行请功,且又会支持林晧然的香山新城计划,这无疑又赋予了林晧然很大的好处。
“南头水师跟广州卫共歼三千倭寇”林晧然却是不置可否,而是进行反问道。
严如斗的眉头微蹙,但还是做出妥协着道“南头水师剿倭八百,广州将士剿倭二千,本官率南头水师协助于林府台剿倭,一切皆是林府台指挥之功”
只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严如斗是带着些许的怒气,已然是他肯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不过他亦是不断地安慰着自己,等到两广总督换成他严党中人后,必定要想办法狠狠地惩治这小子一番。
尽管南头水师的战绩削减,但如此上报朝廷的话,他的水师恐怕亦不会受到重处。严如斗相信凭借着京中的关系,朝廷亦不会降罪于他。
“南头水师真当剿倭八百吗”林晧然却没打算妥协,接着又是朗声道“我怎么听我妹妹说,你们南头水师狼狈而逃,是香山的战舰剿灭了倭寇呢”
跟着身后的虎妞却是眉头微蹙,却是在回忆着有没有说过“狼狈而逃”这四个字。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石华山和李木等将士是愤怒于严如斗和南头水师抢占军功之事,这无疑是他们最不能容忍之事,亦是明白为何林晧然方才慷慨激扬地说那番话了。
汪柏和丁以忠等官员却是惊讶于林晧然的态度,竟然是要为香山战舰讨要公道,这明显是要公然跟严如斗撕破脸了。
严如斗同样感到惊讶,本以为是作出了极大的让步,却不曾想林晧然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还要如此的咄咄逼人,便是愤怒地质问道“林府台,你这话是何意”
一时之间,气氛亦得极为紧张,空气亦是充斥着一股火药味。
“严大人,此事可否属实”林晧然并没有退让的意思,显得针锋相对地询问道。
石华山等诸将自然是坚定地站在林晧然这一边,亦是望向了严如斗,目光都显得并不友善。
严如斗心里的火气怒起,但压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道“林府台,你不过是广州知府,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本府受三位上官所托,全权主导剿倭一事今倭寇皆灭,当对有功之士进行论赏,方不负诸位浴血奋战的将士”林晧然朝着汪柏等人拱手,显得正义凛然地朗声道。
“谁他丫的抢军功,就是狗娘养的”
“你们水师无能,还好意思抢功吗”
“当真是笑话杀倭不见人,抢功比谁都快”
身后的将士被林晧然的话点燃了豪情,先是有兵卒躲于人群中进行咒骂,结果一众将士都纷纷进行表态,矛头直指严如斗及南头水师诸将。
南头水师诸将亦是强硬,当场就进行了对骂,但明显是底气不足的模样。
“你们住嘴”严如斗大喝一声道。
却不得不说,严如斗这位海防最高长官还是有几分威势,当即令到诸位将士安静了下来。大明是文臣当道的时代,这些高级将领亦不过是高等兵头罢了。
“严大人,若是你觉得事实不是我妹所说这般,那我现在就请香山的将士前来对质,如何”林晧然自是不惧,却又是提议道。
严如斗死死地望着林晧然,心里终究还是有所忌惮,半响才厉声质问道“林府台,你当真是要跟本官过不去吗”
“严大人,言重了本府不是跟你过不去,而是这军功是将士用命换来的,谁都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