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黄光升又是喝了一口茶水,显得心情不错地再次表态道。
杨博当年之所以从吏部尚书的位置上摔下去,正是受到私通白莲的常祝等人所累,从而被迫丢掉了吏部尚书的宝座。
只是如今,这时间会淡忘很多东西,只要他们徐党能够重新掌握这个大明朝堂,却还是有能力将杨博给拉回来。
当然,他之所以有这个念头,却不是他跟杨博的交情有多深,而是他需要晋商的力量,亦是需要杨博能够顺理成章地接下兵部尚书的位置。
在经历这一场风波后,他亦是不经觉间将林晧然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却是很希望将林晧然踹回粤西老家。
“如此的话,我便替杨公多谢黄尚书了”陈伯仁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意外之喜,当即进行感谢地道。
黄光升将茶盏轻轻地放下,显得不以为然地说道“咱们都不是外人,不用这般客气的”
“那小人便高攀了”陈伯仁亦是一直聪明人,当即闻弦知雅地回应道。
二人聊了一会,而后由黄府的管家将陈伯仁送着离开,很快回来便是欣喜地禀告道“老爷,刚刚得到消息皇上派人到徐府将徐阁老召入宫了”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黄光升已经从待女手中接过一根鱼杆,却是打算在这湖中垂钓,显得不以为意地道。
这人到老年,很多东西早已经力不从心,包括那些唾手可得的女人。现如今,他最大的爱好是品茶和垂钓。
在说话间,他已然穿过诱饵并将鱼线甩到了湖中,却是坐在这旁边的椅子上,显得像模像样地静静垂钓。
管家却是再度给他送来茶水,亦是挑着好话说道“哪怕徐阁老真的退了,那亦是由李阁老接任,根本轮不到那些人指手画脚。”
按着大明阁臣的规矩,虽然现在的阁臣郭朴和高拱都要比李春芳资历更深,但阁臣历来都是以入阁的先后顺序排列,故而李春芳已然是下一任首辅。
“李阁老缺少气魄,若真是他接任首辅的位置,恐怕是压制不住郭、林、高三人联盟的”黄光升的眼睛盯着浮标,却是淡淡地摇头道。
虽然他们已经将李春芳指定为下一任徐党的,但李春芳的缺点亦是显而易见。
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固然不会图谋徐阶的位置,但亦很难让他们徐党继续把握朝局,更别说带领他们徐党走向更加辉煌的局面。
正是如此,他一直都不认为李春芳是一个好的接班人,更不可能掌握得了内阁的局面。
“呵呵如此说来,徐阁老还不能退徐阁老在朝中声望这么高,而今又有这么多官员上疏请留,皇上哪怕再如何信任高拱,那亦不可能真的放弃徐阁老”管家亦是改变立场地陪笑道。
却是这时,浮标突然往下一沉。
黄光升显得眼疾手快,当即便是将鱼杆提起,一条贪吃的肥鱼被鱼线带着跃出水面,却是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黄光升看到鱼儿如此快上钓,心里亦是一阵得意,却是知晓徐阶不可能有事,便是带着戾气地说道“待我们度过此劫,定然要好好地收拾他们三个,起码要除掉他们中的一个”
经过这一次,他却是感到了一阵危机感。虽然这一次他能够安然地度过,但保不准还有下一次,所以他亦是做好了全力应战的准备。
由于他们徐党跟着严党有着截然不同的路线,所以他们徐党在高层中并没有大多的布局。好在,他们在科道言官中培养着很多的枪手,这是他们的最强筹码。
春日的天空显得低低的,很是不张扬的模样。
随着嘉庆入驻紫禁城,令到这一座大明最金碧辉煌的宫殿群像是重新焕发生机般,显得比那天空还要耀眼几分。
乾清宫,檀香袅袅而起。
刚刚还在喝糖水的隆庆帝已然急匆匆地跑到案前,案上整齐地堆放着一叠叠的奏疏,令到隆庆毅然是一个勤勉好皇帝的形象。
被召进来的徐阶正是跪在地上,跟着计划那般,显得老泪纵横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正是万分痛苦地洗清己身。
一个成熟的政客,却不仅要有一个精明的头脑,而且要有一颗残忍的狠毒之心,更需要一点点的演技。
徐阶毅然是一个顶级的政客,却不是一开始就选择哭诉,而是边说边委屈地落泪,到了最后向隆庆仰起脸道“皇上,你是知道的在您召开第一次朝会之时,便是老臣提出要释放海瑞,既让皇上得到圣君之名,亦是老臣对海瑞的一个爱护之心,我当年又岂会真有意加害于他呢”
“徐阁老你莫要如此,朕知道你肯定不会加害海瑞”身穿龙袍的隆庆面对着情真意切的徐阶,亦是很相信徐阶地回应道。
徐阶看着隆庆果真上当,便是趁热打铁地道“皇上圣明,臣跟黄光升当年便是设法营救海瑞,还请勿要听信小人之言,相信我跟黄光升当年是意图谋害海瑞啊”
在不经意间,他巧妙地将自己跟黄光升绑到了一起,已然是要通过这个手段赢得隆庆的首肯,然后顺理成章地为黄光升洗脱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