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看到突然出现在院门处的陈皇后,显得心虚地咽了咽吐沫,只是话吐到嘴边似乎又不知从何说起。
“臣妾有身孕在身,还请皇上恕臣妾不然全礼”陈皇后走下台阶,对着玉辇上的隆庆施予虚礼道。
隆庆见状,连忙抬起手掌道“皇后无须多礼,快快免礼”
咦
陈以勤看着自己的学生虽然反应很快,但那个屁股仍旧贴在玉辇上,眉头不由得微微地蹙起,觉察到隆庆对皇后确实不够重视。
却不论林晧然是否犯下过错,昨晚的事情恐怕是真有其事,而导演这一切的最大嫌疑人已然是自己这个学生。
唐素儿递给了林晧然一个眼神,并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晧然注意到唐素儿旁边的那个圆脸宫女有几分面善,只是仅仅瞟了一眼,便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向他处。
自从将宝押在皇嫡子身上,他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亦是早已经开始借着隆庆选秀做了一些人员上的安排。
至于一个懂医术的少女,这在联合学院可谓是一抓一大把,而今的联合商团恐怕最不缺的便是人才了。
“皇上,昨晚是臣妾让人用信鸽通知林阁老的”陈皇后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显得语出惊人地说道。
这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郭朴都瞪起了眼睛,显得紧张地望向林晧然。
若是刚刚仅是张居正的一个质疑,那么皇后这一番言论,已然直接坐实林晧然“私通”后宫的罪名了。
朱衡和马森当即面面相觑,却不想事情出了如此大的纰漏,而今林晧然已然是要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
“呵呵当即是自己作死”跟随而来的工部尚书张守直的眼睛微亮,显得幸灾乐祸地望向前面的林晧然暗爽道。
“准确地说,是臣妾让人用信鸽通知林夫人,想必是林夫人将臣妾的情况告之林阁老”陈皇后思忖片刻,又是进行补充道。
这
林糠等人不由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同时显得无奈地扭头望向陈皇后。
这不同的说法,却是造成性质完全不同的两种结论。前者是皇后和重臣的私情,后者则是皇后跟林夫人的私交,却牵扯不到林晧然的身上。
正是如此,此次已然是虚惊一场,林晧然并不会落得罪名。
“皇后娘娘,虽然是经由林夫人联系林阁老,但你可知跟外臣联系有何后果”张守直却不想看到林晧然脱身,突然进行质问道。
李春芳的眉头微微蹙起,却是扭头望向了张居正和张守直。敢情此次是有备而来,两人隐忍了这么久,却是要一起向林晧然发难了。
“张尚书,敢问本宫病危,守将不顾本宫生死而严守宫门不许召来御医,本宫信鸽通知我的知心好友告知现状,此举有何不妥”陈皇后惨然一笑,却是直接反问道。
这
张守直听到这个反问,一时间亦是哑口无言。
却不说陈皇后通过信鸽联系的对象是吴秋雨,而在此次的事件中,陈皇后已然算是一名“苦主”,竟然被困在西苑而无法就医。
“臣罪该万死,得知娘娘困在西苑无法医治,却不能为娘娘解忧,还请娘娘治臣之罪”林晧然当即朝着陈皇后跪下,显得态度诚恳地认错地道。
唉
张居正见状,心里不由得暗叹一声。
却是知道自己老师给的招数已然无效,此次的谋划根本无法扳倒林晧然了。林晧然而今坐实皇后苦主的身份,不仅能够将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可以借此进行反击了。
“臣昨晚亦从林阁老口中得知此事,却不能为娘娘解困,还请娘娘亦治臣之罪”李春芳心里已经有了抉择,跟着林晧然跪下请罪地道。
郭朴和陈以勤相视一眼,亦是跪了下来请罪。
却不论于公于私,他们四个人都已经是知情人,昨晚却没能向陈皇后伸出援手,已然算是一种“过错”。
至于林晧然跟皇宫产生的联系,这是为了“营救”皇后及皇后肚子里的龙种,自然谈不上是过错了。
“皇后昨晚蒙难,臣等却不能伸予援手,恳请皇后治罪”朱衡等官员看到形势已经逆转,当即跟随着跪下请罪道。
张居正看着所有官员都已经跪了下来,正在犹豫间,工部尚书张守直向陈皇后直接发难道“敢问娘娘,昨晚为何独独通知林府,此举怕是不妥吧”
“混账东西,你不问为何娘娘被困于西苑而无法就医,却要问该通知谁来营救,你眼里还有皇后娘娘吗若咱们真要通知于你,怕是如今还在府里乔装不知呢”唐素儿知道张守直这是不怀好意,当即进行喝斥道。
咦
朱衡等官员原本亦想要责骂张守直,却是纷纷抬头打量这个皇后身边的女官唐素儿,发现这个女官还挺聪慧的。
张守直被一个女官如此呵斥,脸色当即红若猪肝,只是发现还真无法反驳。不说陈皇后此举并没有大错,此事确实要遵循一个因果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