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金全闻言奇道,
“师姐说的哪里话来,我头一回见师侄女便瞧出她是个可造之材了,这阵子都是悉心教授她,没有半点儿藏私,怎得怎得会贬低她”
苗妙闻言眨了眨眼旋即明白过来,不由气得咬牙道,
“那丫头小小年纪,怎得心眼儿这般坏,写了信来诓骗我,害得我害得我连夜连晚的往南京里赶,要过来寻你晦气”
万金全此时也是明白了,闻言笑着紧了紧手上,
“师姐要来寻我晦气才好,我是任你打任你骂决不还手的”
说到这个苗妙立时神色一黯,摇了摇头,
“我我怎能来打你骂你,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我你的你的夫人又怎么会离世,害的你孤身一人这么多年,你你一定很是记恨我吧”
万金全闻言一脸的诧异,
“我我怎么会记恨师姐,是我对不住师姐,当年若不是我做错了事,又怎么会背弃与师姐的山盟海誓,与与她成了亲”
说起这个苗妙的神色越发的悲凄,眼圈儿一红,转过头去眨了眨眼,拼命眨去眼中的泪水,低低道,
“这么多年,每当午夜梦回之时,我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你为何为何会变了心为何为何会来了一趟南京便便跟别人成了亲”
为什么为什么
这件事儿一直都是她的心结所在,任是柔肠百转,思虑万千,将二人相识相知相爱的每一日,每一句,万金全的每一言每一行都细细想来,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何时变了心
为何明明没有变心又要抛弃自己
“为什么我是有那里不好,让你背弃誓言”
这件事儿万金全亦是一脸的痛苦、后悔、懊恼,
“师姐你没有不好,在我心里师姐从来没有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忆起往事,万金全是恨不能给自己一拳头,
“那一回我是同柳师兄一起出的镖,到了南京城落下脚后,当天晚上柳师兄便叫我吃酒,我那酒量你也是知晓的,不过杯便迷糊了,柳师兄便扶了我回房,我也不知是怎得了竟走到旁的屋子里去了”
说到这处苦笑摇头,
“第二日我醒过来,身边躺着的是一个陌生女子后来我才知晓,她乃是城郊人,是进城寻医的,后来她家里人都得讯寻了过来,声称不娶她,便要拉我去见官,我我师姐你也知晓我的,我不能害了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子”
他的话说到这儿,苗妙的脸色便已经渐渐变了,
“你说是柳广元扶了你回房的”
“是是呀,那一趟就是我同柳师兄跑的镖”
话说到这处,苗妙依在他怀里的身子已是在不停的颤抖了,
“师姐,师姐,你怎么了”
万金全伸手去摸她的脸,苗妙一抬头却是露出一张满是泪水的脸来,她哭着对万金全道,
“我们我们这是被人给害了,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我总算是明白了我总算是明白了”
万金全脸色也变了,
“这话怎么说”
苗妙哭道,
“你娶妻之后,我一气之下远嫁,却是没等两年父亲便病故了,我回家奔丧,便曾见过柳广元一面,他是半夜里悄悄过来见的我,见了面先跪下磕了个头,口中连称对不住我,又说这事儿他也是受人指使,让我原谅他,我那时不明所以便问他是受何人指使,他却是支吾半晌又让我不要问了,问了反倒不好”
苗妙顿了顿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正在这时候,大哥突然闯进来,只说是柳广元是因着父亲亡故,心智失常以至胡言乱语我那时心中疑惑,却是未往深里想,只让大哥将他带了出去,那之后我大归回杭州,这么几年却是再没有见过他,我也曾问过镖局里的师兄弟们,都说是他同大哥大吵了一场,之后便自己出去独闯江湖了”
苗妙眉头紧锁,
“我问他们为何争吵,却是没有一个人知晓内情,我也曾当面问过大哥,大哥大哥很是恼怒,不许我多问”
现下想来,大哥那般愤怒,未免不是心虚太过所至
万金全闻言愣在了当场,这二人也是久跑江湖之人,会被人暗算那是吃亏在对至亲之人没有防备,从未往那处去想,待想经这一点醒,二人都醒悟过来了,两两相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苦涩与悔恨,苗妙道,
“若是当年我没有那般冲动,到南京对好好与你谈一番,说不得这其中的误会当时就会解开,便没有后头我们蹉跎这十年了”
万金全摇头,
“不论当年你如何,都是木已成舟,至多不过不过你不会匆匆嫁人”
以师姐的性子,多半是会回去寻那罪魁祸首大闹一场,同门至亲,手足相残,师父他老人家只怕会更伤心的
苗妙见他神色,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却是眼泪掉了下来,
“可是你又何其无辜她又是何其无辜”
这事儿说来倒也不复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