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苗向北终是寻着泄火的地方了,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女儿的脸上,
“混账东西,胡说八道甚么”
他那一巴掌乃是含怒出手,打得又快又狠,啪一声苗巧脸上立时通红一片,嫩嫩的小脸便高高的肿了起来,
“哇”
苗巧当场便哭了起来,在场众人脸上那是个个神情复杂,苗妙冷冷看了自家大哥一眼,
“大哥,我没想到如今你竟学会使孩子撒气了”
哼怪不得这镖局一日不如一日了
苗妙的东西全数拿了回来,却是有两处杭州乡下陪嫁的两处田产地契怎么也寻不到了,苗妙也知晓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立在那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一言不发的苗向北,想了想当着众人的面将那清单上的两项划去,
“大哥,我知晓这两年镖局艰难,这镖局是爹一生的心血,我也盼着它能好好的,这两项田产便当是我为镖局,为大家伙儿留下的,从此以后你是兴是败便全靠自己吧,做妹子的,已是仁至义尽了”
说罢带了自己的东西,与万金全离开了镖局,她的嫁妆颇多,在杭州是花了些时间处置,只有些是亲生母亲留给她的念想,是万万不能变卖的,便收拾进箱笼里带到了南京。
苗师傅向武馨安略略讲了经过,武馨安却是恨恨不解气道,
“怎得就这么便宜放过他了,师傅为何不向众人揭穿他的真面目,连亲妹子也要害”
苗师傅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万金全,微微一笑道,
“我如今已是无心与他纠缠,那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只有眼前人才最值得珍惜”
她与万金全分开多年,以后的日子自当珍惜每一天,她又何必将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万金全回她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二人四目相对却是脉脉含情,看得对面的师侄女一面笑一面哎哟哟捂住了脸,却是隔着指头缝瞧向二人,
“师傅与师叔如今这感情可是一日千里,想来好事将近,不知几时请我吃喜酒呀”
苗妙红着脸伸手戳了她一指头,
“你这丫头倒是比我们还急”
说着看了万金全一眼,
“我们还要先在南京城里寻宅子呢”
武馨安听了便笑,
“寻甚么宅子,我那儿有现成的,虽说小一些,不过给师傅你们住正正好呢”
苗妙听了不信道,
“你这小小年纪哪儿来的宅子”
武馨安那家里她是知晓的,不受后娘亏待便不错了,哪里来的宅子
武馨安眼珠子一转道,
“我那继母对我虽说只是表面情,可父亲对我还是不错的,这宅子是我自己出了些银子,父亲又私下里补贴我的”
这银子怎么来的,除了裴赫,她是谁也不能吐露的
苗妙听她说的煞有其事,便信了几分,
“你父亲当真给你买了宅子”
武馨安点头,
“就在大通街上,如今正空着,师傅和师叔若是不嫌弃便过去住,权当是帮我守着宅子了”
苗妙与万金全对视一眼,二人都有些心动,倒不是他们贪徒弟的宅子,只是如今他们手里的银子根本不够在南京城里买宅子,万金全虽说独身多年,他不养家,魏国公府的俸银也是不少,只他这么些年一直觉着愧对岳家,又岳家二老膝下只得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早逝,儿子也是前头几年在外头跑货遇上了山匪被人打断了腰,成了半瘫,万金全便一直奉养着那一家子,手里的银子也没剩下几个了。
苗妙这头也是,娘家的嫁妆能收益的田产早被苗向北卖了,嫁妆里能卖的也卖的,不过只得了一千来两银子,剩下的都是不能卖的,这点银子在南京城若是想买房,只怕要金陵城外十里了,他们二人若是想成家在外头单过,这宅子便是头一个难题,二人回来一路商议是打算着在外头租房住的,却是没想到自家徒弟倒是个身家不菲的
苗妙也是个性子豪爽的,闻言便道,
“即是如此,师傅我也不占你便宜,每月里的租金银子我是要付的”
武馨安笑眯眯点头道,
“师傅答应了便好,如此是正正好,我也不用到外头寻那些不知底细的租客,您也不必四处打听了,正是两全其美”
苗妙与万金全二人对视一眼,知晓这是徒弟给二人留着颜面呢,不由都心头暗叹,
“这丫头怎得生就的一副珑玲心肠呀”
如此说定之后,武馨安便吩咐王勇赶了车往那大通街上自己的宅子去,这厢领了苗妙与万金全进去里里外外瞧了,二人都十分满意,苗妙笑道,
“这家什都是全新的,莫不是你这丫头专给我们买的吧”
武馨安便笑道,
“师傅你可高看我了,这些家什乃是前头一任主人留下的,我过来也未住上两月便搬去了新宅子,这里便空下了,我喜欢这宅子不舍得随便给人糟蹋了,便隔三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