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氿气得是七窍生烟,鼻息咻咻,指着武馨安的手指头都在抖,
“你你个臭丫头,你你打量我当真不敢打你么”
“你动手呀你这病鬼,前头是我见你可怜,没用全力,要不然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
吴三氿气得一挽袖子,
“臭丫头,咱们后头见”
武馨安却是双手抱胸,
“我才不同病鬼动手呢,打胜了说我欺负你,有本事你治好的医,我们再打过”
说罢也不等吴三氿转身,腋下夹了两只酒坛,却是一溜烟儿跑了,吴三氿见状气得不成,一旁的徐莲花却是劝道,
“夫君,依妾身瞧着这武家小姐也是一片好心,再说了你这身上的伤已是越发的重了,街口那妙春堂的大夫不是说了么,再不寻良医医治,只怕病入膏肓,便便无药可医了”
说着,眼圈儿便红了,抱了一旁的女儿道,
“二老已经去了,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与我与臻儿靠得谁去,她她还这么小”
说罢便落下泪来,怀里的女儿见娘落了泪,也是母女连心,也跟着哇哇的哭了起来,吴三氿见状瞪眼吼道,
“哭甚么哭,老子还没死呢,要号丧等老子死了再号”
只他不这么说倒罢了,这么一说,徐莲花哭的更凶了,女儿臻儿也哭得越发凶了,吴三氿很是烦躁一扒拉乱发,
“别哭啦”
母女二人只是不理,兀自抱在一处哭着,他见状一撩帘子便往里头走,可人进了后院还能听到那对母女凄惨的哭声,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儿,见那对母女还没有停歇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又回去吼道,
“不许哭了她不就是想让我收她为徒么,打量着老子欠了她的人情,便要收她,老子老子收她便是,不过老子丑话先说在头里,那两个劳什子大夫若是医治不了老子,她那如意算盘便落空了”
徐莲花见他松了口立时破涕为笑,
“只要夫君肯试试,自然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如此这般,待到隔了二日武馨安又来时,吴三氿冲她一伸手,
“把老子的酒还来”
武馨安只是摇头,
“不给”
吴三氿道,
“你搬老子的酒不就是为了让老子收你为徒么,现下老子答应了,把老子的酒还来”
武馨安闻言大喜却还是摇头道,
“不成,我怎知晓你说话可是算数,若是诳骗我呢”
吴三氿怒道,
“老子吴三愁在江湖上的名声,你去打听打听,那是一个唾沫一个坑,童叟无欺的”
武馨安这才笑道,
“好吧不过我说话也是言出必行,先为三氿叔医治内伤,再行习武之事”
“好”
二人说定,武馨安第二日果然送回了酒,又领着他去见金八两与刘重九。
北镇抚司衙门自然不是相见的地方,便约在了太白楼上的包房之中见面,金八两不是江湖中人不知晓,刘重九见着吴三氿倒是先拱手道,
“原来阁下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吴三愁,凭着一双肉掌横扫十八水寨,力战黑虎山四位当家的,那可是江湖上人人称颂,吴兄的大名小弟是如雷贯耳,当真是仰慕已久”
吴三氿闻听上下打量这刘重九,问道,
“敢问这位先生高姓大名,在江湖上可有名号”
刘重九笑道,
“鄙人姓刘,刘重九,在江湖上倒是闯荡过几年,不过才疏学浅并未闯下名头,不比吴兄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吴三氿一摆手打断了他下头的话,
“不过是少年时不知天高地厚,在外头胡乱惹事生非,留下的贱号不敢再提”
二人客气一番,刘重九又引见自家师兄给他认识,金八两拱手与他见礼,四人这才坐到桌边,金八两上来倒也不多废话,对吴三氿伸出了手来,
“且让我给吴兄弟瞧瞧伤势”
吴三氿的性子也是同样豪爽,当下将手伸出来说道,
“我这毛病乃是早年闯荡江湖受的剑伤,这些年越发发作的频繁了,金大夫瞧着能医便医,若是不成我也是生死由命了”
金八两点头微微眯了眯眼,号过他的右手又示意他将左手伸过来,两只手都号过后,却是沉呤半晌问道,
“吴兄弟可能除去上衣,让金某瞧瞧你的伤处”
吴三氿闻言呵呵一笑,看了一眼一旁瞪大了眼的武馨安,
“臭丫头,转过脸去”
武馨安一翻白眼儿,
“你个病怏怏的病鬼有甚好瞧的”
说是这样说,还是起身到了窗前,凭窗去看街面上的风景,吴三氿这才脱了衣裳,露出满是伤痕的上身来,金八两与刘重九目光便落在了他左胸处那道剑伤上,
“吴兄弟,你这”
吴三氿低头看了自己胸口一眼,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