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弘文夫妻因此是愁得半宿半宿的睡不着,之后武弘文却是索性一拍桌面,
“罢了这京城里找不到,我便将安安嫁回杭州去,左右杭州富庶,又有不少老朋友在,总归不会亏待了安安的”
小程氏也道,
“安安嫁回杭州也好,那里山好水好,生活也是富足,没有京城这么多达官显贵,规矩也松泛许多”
父母二人为武馨安忧心,她自家倒是不甚在意。
这厢在年十五元宵节前,孙望玉前来拜武弘文,武弘文对这温文有礼的后辈极有好感,虽说觉着他不适合做大女婿,但喜他勤奋上进,又科举失利却是不急不躁,颇有些宠辱不惊的气度,倒是对他越发悉心指点起来。
孙望玉来时送了年礼过来,武弘文让人送到了后院,下头人报给小程氏,小程氏正同女儿们坐在一处绣花,见状便笑道,
“这孩子向来多礼,竟是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却是琢磨着想法子还礼,武媛祯听闻孙望玉来了,却是眼珠子一转,趁着小程氏同管事的说话,便悄悄儿拉着武莲祯溜了出来,
“二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武媛祯应道,
“我们这阵子都在家中闭门不出,也不知钱家的事儿最后如何,孙家与程家联着姻亲,想来是听说了些许风声的,我去向孙望玉打听打听”
武莲祯点头道,
“我也想知晓,那钱雯回去到底怎么个说法,可是还有在诋毁大姐姐”
二人这厢手拉手去了前院,守在武弘文的书房外头,待得武弘文出来与管事的说话时,二人便偷溜进去,武媛祯探了一个脑袋往里头瞅,果然见孙望玉在书房里提笔写文章,
“孙家表哥”
武媛祯招手叫孙望玉,孙望玉见是她便放下手里的笔,过来行礼,
“媛祯表妹哦还有莲祯表妹”
二人向孙望玉行礼,武媛祯便问他,
“孙家表哥,过年时的事儿你可知晓了”
孙望玉想了想点头道,
“媛祯表妹,说的可是安安表妹那件事儿”
武媛祯点头道,
“我们是想同你打听打听,这事儿后头如何了,我们这阵子与程家断了来往,也不知后头如何了”
孙望玉应道,
“此事我也不过听了两耳,却是没有细问,并不知后继如何了”
顿了顿却是对武媛祯道,
“媛祯表妹,女子忌多舌多言,这类事儿听过便罢,不要多打听才是”
武媛祯闻言一翻白眼,嘀咕道,
“我就知晓,问你这书呆子便要惹来一通训,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人了,我才不会问你呢”
孙望玉正色道,
“此事多说对安安表妹清誉有损,我等即是关心爱护她,便应为她着想,从此不提才是”
武媛祯眨着眼儿应道,
“我就是关心大姐姐呀,若是那钱家人在外头编排大姐姐呢,我可要打听清楚了,也免得大姐姐吃亏”
孙望玉摇头,
“此事不提才是对安安表妹最好”
二人说着话,武莲祯却是瞧见武弘文远远的自廊下走来,忙道,
“二姐姐,父亲回来了”
武媛祯见状忙一缩脖子,
“罢了问你这书呆子就是缘木求鱼”
说罢转身跑开了,孙望玉却是望着二人慌慌张张的背影点头道,
“缘木求鱼,媛祯表妹这四字倒是用对了”
隔了三日,孙望玉又来了,却是刻意叫了一名小厮传话,约了武媛祯到二门处说话,武媛祯过来之后孙望玉便上前行礼,
“媛祯表妹”
武媛祯见了直摇头,
“你好歹来了我们家这么多趟了,表妹表妹的叫了无数次了,能不能别这么多繁文缛节”
孙望玉正色道,
“礼不可废”
说罢直起腰道,
“我替媛祯表妹打听了钱家的事儿”
“是么,说来听听”
武媛祯闻言双眼一亮,孙望玉应道,
“那日里钱家祖孙回去,果然大骂了安安表妹,不过幸得那钱侍郎是明理之人,问清了事情的缘由之后,将那钱雯禁足在家中,每日抄写女诫直到如今都还没有放出来”
武媛祯听了拍手叫好,
“好好好总算有一个懂道理的人了”
孙望玉道,
“那日的事儿即是了了,还请媛祯表妹回去劝劝安安表妹,让她下次切切不可如此冲动行事,豢脚无眼难免伤了亲戚和气,总归是同气连枝,大家都是一家人”
武媛祯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儿,
“好好好知晓了,多谢望玉表哥,您请回吧”
孙望玉这才行礼离开,武媛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却是嗤笑一声,
“这书呆子,嘴上说不成,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