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武馨安一般解释不得,他心里笑得不成,只他那张脸向来冷惯了,却是半点儿没有漏出来
旁人是看不出来,武馨安怎会看不出来,暗中瞪了他好几眼,最后恼了,对小程氏道,
“母亲,我那闺房还留着么”
小程氏应道,
“自然是留着的”
“虽说是日子过了,我便当今日是三朝回门了,我要在家里住上几日”
裴赫闻听果然眼神一闪,眼里隐隐的笑意立时隐没了,他微一沉呤却是瞧向了一旁的武弘文,老岳父接受到女婿的乞求眼神立时会意,连连摇头摆手道,
“你在家里住甚么,你就嫁在这京师里,离得这般近,想回家随时回来便是,不用在家里住了”
武弘文一句话将大女儿赶出了门,气得武馨安出了武府上马车,却是嘟着嘴,远远的坐到角落里,拿个背对着裴赫。
裴赫想笑又不敢,却是握掌成拳,虎口挡了嘴,清咳一声,
“咳咳安安”
他凑过去揽了她的肩头,被武馨安一扭身甩开,便又去搂她的腰,
“安安别生气了这都是岳父与岳母误会了,改日改日我寻个机会,好好同岳父他老人家解释一番,便是了”
武馨安气得瞪眼,
“你怎么解释”
难道难道要告诉父亲,我们二人如何在闺房之中互咬的么
裴赫见她大眼儿瞪得又圆又大,粉红的嘴唇气得向上翘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咬着下唇,那样儿像极了龇牙咧嘴,翘胡子的小猫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低头亲她气鼓鼓的粉腮,
“是我的错安安罚我便是”
武馨安鼻子里哼一声,转过脸去不看他,裴赫又亲她另一边的脸,
“安安要怎么罚我都成,大不了我今儿晚上任你处置,决不反抗如何”
武馨安听了气得又炸了毛,
“你还说你还说待弄出伤来,又是我的错”
抬拳头想砸他,又怕他不禁砸,只得一转身一拳头打在靠垫上,裴赫忍着笑拉过她的手道,
“那那便罚我给你弄个些伤痕出来,下回岳父见着了,我就立时认错,让他老人家罚我好了”
武馨安更气了,
“你你好不要脸,你你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厢是再也忍不住跳起来要揍他,却被早有防备的裴赫,一抬手点在了肘后的麻穴上,手上一滞便被人将双臂抱住了,
“安安”
裴赫笑着将人抱到了大腿上坐好,
“我心里实在很高兴的”
武馨安气呼呼道,
“你当然高兴了他们都向着你说话,可是冤枉死我了”
裴赫笑着轻轻拍抚她的后背,轻声道,
“我是高兴我长这般大还没有人这般维护过我岳父岳母能将我当成自己人,我我真的很高兴”
他总算也是有长辈关爱,有长辈疼惜之人了
武馨安听他说的可怜,想起他凄惨的身世来,不由也是心头一阵怜惜,双手捧了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吐了吐舌头应道,
“对啦你如今可是有靠山的人了,我在家里作威作福的日子可是一去不复返了”
裴赫笑了,眉眼舒展,眼眸里全是闪亮的星光,比起车窗外的星空更要璀璨几分,他紧紧抱着她道,
“安安,你也有靠山呀在我这处你可一辈子作威作福”
之后的很多年,裴赫果然遵循了诺言,任由这女子在自己打下的天地之中作威作福,直到老态龙钟,头发花白,每日里都要手扶拐杖,静坐在那处,默默听她中气十足的吼骂儿孙,后来儿孙们长大了,有一天终是忍不住问,
“祖父,您位及人臣,在外八面威风,十面的气派,为何偏偏会忍得祖母称霸后院,这么些年从未纳妾娶小”
老祖父动了动雪白的眉头,笑看着妻子在院子里追着最小的孙子屁股打,
“呵呵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必定是兑现的,说一辈子让她作威作福,便是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