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怀德面色涨红,被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跟揪小鸡一般揪了出去,他根本挣扎不开,只得一面跳着脚,一面回头冲那女子叫嚷着甚么,那模样当真是狼狈之极,武显荣有些不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武馨安,
“大姐姐,哥哥这下子应是受了教训,不会再执迷不悟了吧”
他一面问,心里一面暗暗告诫自己,
“可千千万万不能对这风尘女子动了心,若是让大姐姐知晓了,也这么找男人来给我看”
武显荣这年纪说大不大,说不也不小了,对这类事儿也是懵懵懂懂的知晓一些,虽不知他们在里头到底做甚么,不过看武怀德那样儿,分明就是受了极大的伤害,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温文内敛的哥哥会气成这样,那模样又是伤心又是狼狈,看着好不可怜
武馨安回头看了他一眼,口中应道,
“但愿他能迷途知返吧,若是不然”
说罢面色一凛,看得武显荣一缩脖子,武馨安笑了笑伸手在他小脸上拍了拍,
“怕甚么怕,人不风流枉少年,大不了事后挨一顿打嘛,放心大姐姐我会手下留情,打不死你的”
武显荣吓的脸都白了,一旁的黄莺儿看着,笑的是花枝乱颤,武馨安再看了看对面,发觉自家的两个护院从屋子里头骂骂咧咧的出来了,这才起身拉了弟弟,
“走吧,没戏看了”
这厢赏了银子便从那院子里出来,二人坐到马车上武馨安叮嘱武显荣道,
“这两日你可留意着武怀德,若是有异动你就派人告诉我”
武显荣点头,看哥哥那样儿,受了这般大的打击,也不知会不会想不开,于是忙催促外头的车夫,
“快快快些回府”
武显荣紧赶慢赶的回了府,却发觉武怀德并未回家,这厢担着心,悄悄派了自己身边的小厮出去找,自己背着手在武怀德的院子里打转,好不易待到夜半三更了,武怀德才一身酒气的被小厮们扶了回来,小厮们提前得了吩咐,也不敢走正门,走了后头武显荣悄悄留的角门。
武显荣见得一身酒气的武怀德被扶了进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哥哥被扶上了床,这才问道,
“大爷是在何处被找到的”
小厮们应道,
“后海附近的酒楼里,小的们去时已经吃了三坛酒了”
武怀德本就没有酒量,这么三坛酒下肚去,没变成一滩烂泥让人抬回来已是不错了
武显荣点头,吩咐道,
“你们照看着,若是老爷夫人问起,就说是大爷会朋友去了,被人灌了些酒”
“是”
武显荣又凑过去瞧了瞧武怀德,
“哥哥哥”
说话间伸手握住武怀德的手,武怀德下意识反手抓了他的手,也不知怎得突然发起酒疯来,猛然起身抱着武显荣的手臂便哭了起来,
“你你为甚么骗我呜呜呜呜为甚么骗我呜呜呜你明明说你这辈子只守着我一人的”
这厢又哭又闹,反反复复问武显荣为何骗他,武显荣知晓这是他对着那小蜜儿说话呢,想脱身又被死死拉着,看着武怀德哭好半天,被他哭的实在烦了,便接话道,
“本就是女支子,收银子便给人睡的,你同人不讲银子,讲情义,不骗你还骗谁”
武怀德闻言一愣,继而哭得更大声了,伸手一把抱了弟弟的腰,把鼻涕眼泪都蹭到了他的前襟上,
“做女支子便那般好,我早说了待我有了功名就抬你进门的你为何不等我”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惊的武显荣后背出了一层白毛汗,他一脸惊恐的瞧向武怀德,
“你你你你你当真是疯了”
你若是敢接个女支子进门,大姐姐能一掌要了你的命,父亲和母亲能当场气死
武怀德还接话呢,
“我是疯了我是为你疯了呜呜呜呜呜”
武显荣闻言是一脸的恶心,气呼呼的看着他嚷道,
“前头我还当大姐姐那样对你,是她太过狠心,让你那般可怜,现下我才知晓,她是对你太心软了”
说罢要推开武怀德,武怀德却是死死抱着兄弟,张开嘴哇哇的哭,气得武显荣跳脚,却是拿他半点没有法子,那头武馨安自然不知晓两个兄弟闹到了天亮,她这头第二日一早起身,便想起杜鹃的事儿,一面喂女儿吃早饭一面问关妈妈道,
“杜鹃那处可有回话”
关妈妈摇头,
“问了那丫头两回,只是说没有想好”
说罢凑过来小声道,
“夫人啊,老奴瞧着那丫头的心思是真大了,这时节可不能再心软了,不如由老奴出面打发了吧”
武馨安闻言叹了一口气,想了想摇头道,
“罢了这事儿还是我来吧”
待得吃罢了早饭,武馨安便叫了杜鹃到跟前问话,
“前头关妈妈问过你那终身大事,想要许配给谁,你可是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