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郑清看着周围乱纷纷的情形,脸蛋皱成了一团,心底的苦实在是说不出来。
如果只是单纯惹那位大美女生气,倒也不算什么麻烦事了关键是,他可以肯定,如果把事实抖出来,也许能平安走出这个小树林,但绝对没办法平安活到下一次月亮升起的时候。
然后他低下头,灵机一动。
“我说她惹我,是因为她骗我参加了一个什么维度进化的实验。”年轻的公费生在脸上挤出一丝愤怒的表情,向周围的伙伴们大声抱怨道“你们看,我的影子都被那个实验室的人偷走了简直太过分了啊是不是”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树枝间的缝隙落在地上。
郑清站在月光中,脚下一片空白。
他的影子确实消失了。
当郑清听到张季信提及猎队训练的时候,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因为苏施君的缘故,他整个下午都有点恍恍惚惚,虽然仅仅只是半天时间,却仿佛已经过去了许久,连带着猎队、新生赛这些词语,在他耳朵里都显得有些陌生了。
“训练吗”他喃喃着,抬起头,怔怔看着半空中那轮明月。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往常这个时间段,自习室已经关闭,图书馆也开始赶人了。大部分学生都会集中在宿舍或者步行街的夜宵店里,舒缓一天的疲惫。
在校工委夜间巡逻开始之前,包括野苑、临钟湖畔、小树林等诸多地点也渐渐失去人气儿,只有个别晚上出来溜达的狼人、僵尸,还有举办坟头派对的幽灵们才会在这个时间段,在这些地方出没。
鸣虫为它们伴奏,萤火为它们点灯,在漫天繁星下,吞吐银白的月华。
但是今天或者说,自从第一大学进入猎月时间之后上述校园里的经典夜景便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呼喊着口号、排列着不同战阵的猎队,穿梭在校园的每个隐秘角落里,挥洒汗水、浪费魔力与睡眠,为即将到来的猎赛做着最后的准备,以及挣扎。
鸣虫们躲在草窠子里,一只只的装聋作哑;树精子们把脑袋塞在树洞里,战战兢兢;就连临钟湖里那些凶残的鱼人,也不安的举起手中的石枪石斧,唯恐被岸边那些巫师小崽子们乱丢的咒语符箓所波及。
“对哦,按照计划,今天我们也要开始夜间训练了。”郑清拍了拍脑袋,声音显露出几分懊恼。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张季信“那么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从我对你的独家访谈开始吧。”辛胖子挤开张季信,凑到郑清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已经举起了一个小笔记本与速记笔,耳朵后面还别着一根随时待命的羽毛笔。
他张开胳膊,挡开身边的诸位同伴,嚷嚷道“先来后到你们难道不想多知道一点苏大美女的情报吗”
这个理由如此正当,以至于身为猎队主猎手的张季信都放弃了立刻训练的打算,饶有兴趣的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等待辛记者的现场采访。
“你只不过是想抢明天早上的头条而已,需要这么冠冕堂皇吗”林果站在圈儿外,愤愤不平的嘟囔着当蓝雀在场的时候,总会限制他参与这些不利于身心健康的活动。但神奇的是,林果虽然不高兴,却仍旧乖乖听着蓝雀的话。
“我带他熟悉一下路线。”蓝雀拽着满心不情愿的林果,毫不犹豫的向树林深处走去。
“半个小时啊最多半个小时,我们就开始训练”张季信在两人身后吆喝了一嗓子。
蓝雀没有回话,只是举起手,摆了摆,示意自己知道了。
与神态轻松的诸人相比,郑清的表情就有点惊恐了。
“访谈”他感到自己嗓子眼有点发紧,强笑着“什么访谈”
辛胖子用羽毛笔的尾羽骚了搔下巴,皱起眉,眨着一双绿豆眼,露出几分思索的神情。
“你这个表现很异常呐。”辛记者煞有介事的分析道“按照新闻理论,正常来说,任何一个人拿到大新闻之后,总会有种分享的欲望就比如你,见过苏大美女之后,应该会有一种炫耀的心理才正常再不济,也应该表现出你们一群乡巴佬这样的俯视心态”
“但是,你表现的过于压抑了。”萧笑在一旁借口道。
“宾果”胖子打了一个响指“你似乎非常排斥我们讨论这个话题诶这里面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
“是不是你惹苏施君发怒了,不敢让我们知道”迪伦忽然从郑清头顶的树枝上倒吊下来,露出两颗惨白的獠牙,若有所思道“这样的话倒也不难理解你为什么躲躲闪闪”
“卧槽”郑清被这张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狰狞面孔吓了一跳,险些砸过去一把符箓。
“就算你惹她生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们不说出去,苏大美女的后援团们难道还能修理你不成”辛胖子安慰着,继续分析道“换个角度你能惹火苏大美女,也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啊不是每个人都能惹她生气的”
“谁说我惹她了她惹我好不好”郑清终于忍不住,大声反驳了几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