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其辞。
“你不需要每篇稿子都争头版。”他苦口婆心的劝道“而且,我也实在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胖子看上去似乎并不以为意。
“我记得,第一节课上,你曾经跟我说过,只要我能帮你挡住李萌,你就能帮我搞定苏施君的见面会,”辛大记者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我原本一直以为你那是慌不择言但现在看来,似乎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啊。”
郑清想了半天,才回忆起这件事。
第一节魔咒课,公费生的身份曝光之后,李萌曾打算下课时追杀郑清当然,她这种冲动的行为最终被蒋玉以及辛胖子合力阻止了下来。
当初郑清让胖子出手的代价,就是帮他引见苏施君。
只不过郑清当初连苏施君是谁都没有清晰的概念,那个理由纯属随便扯的一个借口
但显然,苏大美女对公费生似乎有点莫名其妙的青睐见面会上单独点起回答问题,隔天又把他叫去实验室,虽然最终导致郑清丢掉了影子,但与其他毫无交集的人相比,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而且,我记得你似乎很早就认识那个名叫苏芽的小狐女了吧。”胖子回忆着,肯定的说道。
这种乱七八糟的联系让原本就一塌糊涂的局面愈发复杂。
“我那真的是慌不择言。”郑清扯了扯嘴角,说着对方完全不相信的事实。
“赫尔克里波洛曾经有一句名言不管人们说了什么,要么是对,要么是错,不可能有中间的灰色,”萧笑抱着笔记本,站起身,看了一眼宿舍里另外几位男巫“我向来觉得这句话有失偏颇就像我们的公费生,刚刚说的那句话,不是对的,也不是错的。”
“什么意思”辛胖子有点糊涂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他,郑清看上去也有点困惑。
“意思是,他说了自认为是真话,实际上是假话的话。”萧笑叹着气,推开宿舍门“也就是说,他也不知道真相已经一点钟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一点了”郑清摸出怀表,惊叫道。
“立刻马上”胖子敏捷的从床铺上跳起来,顺手给窝在他枕头上的肥猫盖上被子。
“我也去”棺材里,传出迪伦的翻身的响动。
因为时差的缘故,他的语气显得有点疲惫,但他挠棺材板时的声音倒是很提神。
第八周剩余的几天,郑清都像是生活在梦里一样,走路都是飘的不是飘飘然的飘,而是无依无靠,没有着落的飘。
他不能把心底的秘密告诉同伴们,但又不能完全无视这种沉重的负担。
每当他闭上眼,躺在帐子里,想要睡觉的时候,苏施君绝美的面孔都会不由自主溜进来,附在他耳边,悄悄说着什么。
他是波塞冬,也就是尼普顿父亲了。
理论上说,他也是苏施君的丈夫了天见可怜,我们的公费生同学打心底儿还认为自己是一个男生,而不是男人
“她会不会问我要抚养费巫师世界结婚要不要扯证需不需要我给家里寄信讨要户口本我已经有喜欢的女生了怎么办如果现在离开伊莲娜会不会让人觉得我是个人渣如果她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怎么办别人会怎么介绍我这位是月下议会上议员,苏施君大巫师的爱人,郑清同学”
这种画面太美,让人不敢想象。
每每想到这些问题,年轻的公费生都有种心脏病发作的感觉,胸闷心悸,喘不过气来,甚至偶尔会出现意识模糊,思维断片。
但只要一静下来,这些问题又会不由自主的钻进郑清的脑袋里,仿佛有许多小人儿在那里围成一圈开会,大声嚷嚷着,吵的不可开交。
以至于有的时候,郑清都严重怀疑,这些症状是不是影子被偷走后引起的其他严重的并发症。他已经在犹豫要不要去校医院再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当然,凡事有弊自然有利。
有这样沉重的负担压在心底,让郑清生活中其他的烦恼与琐碎都显得那么平淡与简单了。
比如猎队繁琐的训练问题、以及随着期中临近教授们不断加重的课业负担、当然,还包括伊莲娜加入马修猎队那件事。
郑清发现,随着时间推移,原本因为这件事郁积心底的怒火已经不知不觉消散了许多,仿佛原本是怪石嶙峋、惊涛骇浪的海岸,随着潮水上涨,将一切不平都淹没在了水面之下。
现在,他只想知道原因伊莲娜为什么会答应马修。
“因为你并没有邀请她加入你的猎队啊”
403宿舍里,辛胖子一边撸着猫,一边赶着稿子,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这是非常容易理解吧她是一个吉普赛女巫,又不是你养的小精灵,难道做什么事情还需要向你报备一下吗”
郑清躺在帐子里,侧着头,看着枕边那张已经彻底失去光泽的塔罗牌,忧郁的叹了口气。
被胖子点名的小精灵们则成群,懒洋洋的挂在帐子上,呼吸细微,神情恬静,一副废掉的样子。
“提到小精灵,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