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打量了几眼那个匣子,继而紧走几步,追到飞蜈蚣刚刚落下的地方,拨开草丛看了看。
“是蛇妖。”
他直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宥罪的其他几位猎手,手中提着一条尺许小蛇的尾巴,在半空中抖了抖“估计是因为妖气太弱,强度甚至不足1,所以没有被周围的警戒符发觉。”
“又是一个”张季信骚了搔脑袋,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怎么还有赶着趟儿送死的妖魔难道不应该是我们满猎场追着找猎物吗”
“大概这就是守株待妖”胖子笑嘻嘻的说道。
“守株待来的不一定是兔子,也有可能是条巨龙。”萧笑坐直身子,满脸忧色,但却忽然提起另外一件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头牛妖刚刚出现的时候,四处闻来闻去,好像再找什么。”
“不是我。”蓝雀冷幽默了一下。
众人深以为然,强笑不能。
“也不是那条藤妖。”辛胖子排除着另一种可能性,同时把手上的蚕皮手套脱下,顺手丢进萧笑面前用来占卜的魔火堆中,激起一片火星。
他已经把牛皮完整的剥了下来,正卷成卷,塞进了他的手表中。至于牛妖的心脏、血液等也早已被他收集起来,泡在标准保护液中,统一保管好了。
萧笑瞪了胖子一眼,用手中的树枝拨了拨火堆,让面前那蓬绿油油的火焰重新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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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胖子来说,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饿肚子了。
即便只是听见别人饿肚皮,他也会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怜悯,继而产生一种微妙的认同感即便对方只是一条虫子。
当然,依靠怜悯产生的认同感是非常脆弱的脆弱到当身为宥罪猎队战利品收集官的胖子看到猎物空荡荡的脑壳之后,立刻烟消云散。
“丧心病狂”
胖子两手戴着蚕皮手套,一手抓着镊子,一手抓着小刀,面对牛妖空荡荡的脑壳,气的脸色发白,浑身直哆嗦“飞蜈蚣不是只吃脑浆吗它干嘛糟蹋牛妖的眼珠子”
“这对招子在计算比分的时候,权重能达到20以上就这么被一条虫子给毁了”
“如果它吃了倒也罢了横竖肥水不流外人田,也算提高一点我们猎队的战斗力。”
“但是它只是捅破眼球,把里面搅的稀烂,算什么个情况”
“太糟糕东西了简直,太糟蹋东西了”
引发胖子怒火的,自然是张季信的那只飞蜈蚣了。虽然它截胡了蓝雀的剑影,但是作为宥罪主猎手的宠物,大家自然不会在意它私自抢食的行径。
但是当那道金光回归匣子,辛胖子开始挖心、剥皮,收集战利品的时候,矛盾便出现了。
那只飞蜈蚣不知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在吮完牛妖的脑浆之后,竟然还在牛妖的两颗眼珠子上捅了两个小洞,让眼球里的妖魔精华流散一空。
这自然引起宥罪猎队战利品收集官极大的不满。
对于胖子的念叨,张季信倒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它还小,才刚刚长成,不要对它那么苛责嘛况且,我们现在又不是真的在比赛。”
红脸男巫捧着飞蜈蚣的小匣子,双眼放光,似乎恨不得跟着那道金光一同溜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与其关注那两颗已经破破烂烂的眼珠子,还不如坐下来仔细想想怎么逃出这见鬼的猎场。我可不想晚上给那株大嘴咕噜加餐。”
一番话有理有据,令胖子默然无语。
“就算你说的对但这头牛妖到底是猎队的战利品。你的虫子糟蹋的不是两颗眼珠子,而是一颗颗金豆子”胖子扳着牛角,一边用小刀用力切着牛皮,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的说法并不夸张。
贝塔镇步行街上的流浪吧里,常年悬挂着收购各种妖魔零件的小黑板无论是妖魔的眼珠子、心脏,还是妖血、妖骨粉、妖魔皮、肉、鳞甲等等,都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如果的货源量大的,价格还有商量的余地,甚至有的买方还会预付货款。
之所以妖魔血肉如此受欢迎,就在于这种生物是巫师界唯一可以大量猎杀、公开交易的富含魔力的生物。
养一个草药园,每年就要消耗上万斤的魔力骨粉肥料;做一次蛊虫培育实验就要耗费数以吨记富含魔力的血肉;更不要提巫师们在法书上抄录咒语使用的墨水、在召唤阵法中献祭的心脏不夸张的说,漫长的魔法历史,就是一部论述如何最大限度利用妖魔产生的资源的历史。
以至于著名的大巫师卡尔施特劳斯在魔法的哲学序言中就曾这样写道“魔法来到这个世界上,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如此大的需求量,即便有数以千百记的猎队在多元世界猎杀妖魔,都难以支持后方巫师们源源不断的要求,也难怪巫师界举办的猎妖比赛一年比一年多,奖励也一年比一年丰厚了。
“飞蜈蚣虽然毁了牛妖的眼睛,却留下了一张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