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关键时刻,教授们去黑狱干嘛”
凉亭中,一位男巫低声抱怨了一句。
这句抱怨立刻引来其他人附和“是啊,是啊,竟然被妖魔们摸进学府如果贝塔镇邮报知道这件事,外面又要闹翻天了”
“我已经可以想象明天报纸头版的题目了,”那位男巫捏着鼻子,尖声尖气学道“千疮百孔的守护是经费被贪污,还是学校在渎职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地,女妖再次羞辱学府守卫”
凉亭中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笑声。
“都在说什么蠢话,”另一位女巫皱着眉,打断这些笑声“现在不是调侃邮报的时候学校在黑狱有必须处理的麻烦,我们在学府也有无法忽视的对手教授们不在,但我们还在,集结一切可以集结的力量,难道处理不掉那些偷偷摸进学府的妖魔吗”
凉亭中一片安静。
雷哲笑了笑,抬手按在女巫的肩膀上,示意她冷静点。
“我们当然可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令人心安的浑厚,也消弭了空气里弥漫的不安“这里每一个巫师,都是我们的朋友、伙伴与同学这里是我们的九有,也是第一大学的学府。在我们决定帮助学校之前,需要知道学校是不是需要我们的帮助。”
说着,他指了指半空中那轮灿烂的小太阳。
阳光下,湖面上,激荡着汹涌的魔力波动,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束缚在极为狭小的范围内,第一大学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这些年轻巫师,它完全可以自己处理这些麻烦。
“当然,这并不影响我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说话间,雷哲的目光越过一众红袍子的肩膀,落在长廊尽头,微微颔首致意。
众人纷纷回首。
目之所及,穿着蓝色战衣的星空学院学生、穿着黄色法衣的亚特拉斯学生以及穿着白色长袍的阿尔法学生,正在各自学生会与社团干部的带领下,匆匆赶来。
“确认身份了吗”奥古斯都越众而出,率先发问。
“占卜魔法受限,但根据现场目击者的描述,可以确认有通缉令上的妖魔闯入。”雷哲沉声静气的回答道“校工委与教授联席会议的大部分成员都在黑狱,我们能做的很有限”
“能做多少做多少。”奥古斯都颇有些反客为主的气势,大手一挥“学生会的干事去岸边,疏散围观学生;学生会与社团干部们去各个办公室,寻找还在学校的老师们;成建制的猎队原地待命;缺少成员的猎队打散重组,组织结界班”
一条条清晰而又准确的命令如流水般发布了出去,许多内容与雷哲之前的命令有所重复,但雷哲却不以为意,而是默示九有学院的学生们听从指挥。
毕竟奥古斯都同时兼任第一大学学生会的主席,属于官方钦定的学生领袖。
一道道身影匆匆离开凉亭,消失在喧嚣躁动的晨曦中,但奥古斯都皱着的眉头一直未舒缓下来。
他环顾左右,看着周围仅剩下十数位学生会高级干部后,才低声说道“稍早些时候,学生会收到北区巫师团的示警,沉默森林里有一股新的黑潮蠢蠢欲动,随时会爆发可能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些野兽已经冲进贝塔镇了。”
许多人第一次听到这条消息,有几位女巫甚至发出低低的惊呼。
如果说湖中那头妖魔潜入临钟湖是巧合、负责守护法阵的大巫师离开是巧合,那么学校内部出现骚乱时贝塔镇被黑潮侵袭已经没有办法用巧合来描述了。
再加上昨夜回荡在校园里的钟声、纷纷赶赴黑狱的教授,即便再迟钝的学生,也能感受到周围越来越紧张的气氛。
“我记得上一次黑潮过去还不到半年,”雷哲皱着眉,目光落向湖心那抹刺眼的阳光“它们之间会有关系吗”
“不管有没有关系,都决不允许妖魔在第一大学撒野。”奥古斯都稍稍提高声音“结界班,准备户牖结界,封锁临钟湖”
“是”
四下一片应喏。
距离这些年轻巫师不远的一处斜坡上。
一位长须白发,面色红润的老巫师,正拄着一根长长的法杖,眯着眼,笑呵呵的听凉亭里年轻巫师们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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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侧,站着一位青袍道髻的年轻男巫,脸上戴着无框眼镜,怀里抱着法书,身姿笔直;老巫师右侧,则卧着一头皮毛油亮黑猫这只猫足有豹子大小,双眼通红,表情慵懒。
只不过虽然他们距离那座凉亭很近,而且身侧时不时就有年轻巫师匆匆经过,却始终没人像他们多看一眼。
仿佛他们隐身了似的。
倘若郑清能够从守护法阵中出来,他一定认得这只黑猫就是自己那道突破维度束缚的影子所化,而那位年轻男巫也是曾经打过交道的有关部门人士。
“抱阳子大师,”青袍男巫扶了扶眼镜,声音不高,显得非常冷静“既然已经核实入侵者身份,而且确认守护法阵的警报属于误触发,按照规定,我们应该回去了。”
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