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世界上并不存在聪明的办法与笨办法之间的区别。任何能解决问题的办法都是好办法。
郑清拿出来的一套话术,虽然不能完美回答大家的困惑,却在很大程度上回应了大众的质疑。
到晚上班会时,飞来找郑清的纸鹤已经很少了包括贝塔镇邮报,在变着花样问了十多个问题,却最终得到复读机一样的回答后,这份巫师界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也没了脾气,放弃继续用纸鹤骚扰年轻公费生。
这让郑清颇感骄傲。
“这就对了”
辛胖子抱着一盒果脯,一边嚼着,一边愤愤不平“还记得去年你接受采访的后果吗你变成了漠视生命的冷酷巫师,九有学院成了藏污纳垢的邪恶场所说他们玩弄文字都是轻的永远不要相信挥舞着羽毛笔的人”
郑清虚着眼瞅了他一眼。
胖巫师立刻补充道“除了我之外你总要对这个世界多一些信心,况且校报跟贝塔镇邮报有本质的区别,我们是一家严肃类媒体。”
“某种意义上,贝塔镇邮报说的也不完全错。”郑清想起九有学院院长大人的真实身份以及邮报曾经的指责,顿感心累“我不喜欢它,只是立场,无关对错。”
“这话听着似乎很不讲道理,但却又非常有道理。”
萧笑走在郑清另一侧,一边小心躲避迎面走来的几位女巫三人正在从图书馆前往教学楼参加班会的路上,宥罪猎队的年轻猎手们身上还挂着隐身符同时用他那慢吞吞的语气分析道“判断一件事,如果没有立场,就不存在对错,因为很多事情,从一个角度看是对的,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又是错的”
眼看博士又要开始长篇大论,郑清连忙打断话题。
“所以不接受贝塔镇邮报的采访是正确的”
年轻公费生一锤定音,而后话锋一转“而且现在就关注采访的事情未免太早了些选拔赛才进行了第一次第一次选拔就这么辛苦,我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
这话他不是第一次念叨了。
猎场上,年轻巫师就忧心过这个问题。
“想开点,如果我们都觉得难,其他猎队也不会感到轻松的。”胖巫师倒是非常乐观,用他沾满糖霜的手拍了拍郑清的肩膀“要知道,我们可是昨晚四十七支猎队中排名第七的存在”
郑清皱着脸,躲开胖巫师的爪子。
“你也知道那个第七得到的是多么侥幸。”他没好气的掸掉肩上的糖粒“但凡那位莫大人真的公正,假装没看见我的符枪,我就该跟你们一样跌进那些黑暗涡流里宥罪也会从第七滑到十五名以后。”
“噤声”胖巫师脸色煞白,就像他怀中盒子里那些糖霜的颜色。
“闭嘴”萧笑咬着牙,眼神飞快左右瞄着,低声骂了一句“不要觉得这里是学校,祂就听不到你的无礼”
郑清撇撇嘴。
两位同伴谨慎的有理尤其是当大家知道张季信的遭遇后或许因为在比赛时说的那句谢特,宥罪猎队中,红脸膛男巫死的最惨,并且当天夜里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睡的仿佛婴儿,而是做了一晚上噩梦,以至于今天一天都没能来图书馆自习。
当然,以上都只是年轻巫师们的推测。
郑清有理由怀疑莫尔迪基安会不会在意虫子们的些许不敬,辛胖子的胆怯,更大可能是因为他早上刚刚吐槽过莫尔迪基安高抬贵手之类的话,还好几次直呼了祂的名字,失误在前,所以心虚在后。
一只追
逐草精子的双尾松鼠嗵的一下撞在郑清腿上,摔了个四仰八叉,打断了年轻巫师们的闲话。
松鼠捂着脑袋坐起,惊恐的四处张望,却看不到自己刚刚撞了什么。
“抱歉,”空气中突兀传出一个声音“我不应该在走路时闲聊,但你也不能超速,大部分交通事故双方都是有责任的”
松鼠并没有听完男巫讲的道理,而是尖叫一声,两根尾巴弹的笔直,呼呼旋转起来,刹那间便吊着小家伙倒飞进远处树冠中,眨眼便没了踪影。
树下,挂着隐身符的年轻公费生耸耸肩。
“所以,这件事需不怪我。”他仍旧说完了自己的话,然后又顺势接上之前的话题“我还是坚持,长老的遭遇只是个意外。”
不过郑清的这份坚持,在进教室见到张季信后,立刻动摇起来。
平日里生龙活虎的红脸膛男巫,仿佛大病初愈,远远看去,坐在角落里的他整个人透露出一股恹恹的虚弱感,连脸色都比往常白了许多。
“作弊的小崽子们来啦”
门后的简笔画小人声嘶力竭的声音打断年轻公费生的视线,回过神,他这才注意到教室里乱糟糟的场景几乎所有人都围在蒋玉与李萌周围,七嘴八舌议论着什么听到简笔画的喊声,几十双眼睛齐刷刷转向门口,恰好看到摘下隐身符的三位男巫。
呼啦啦,人群瞬间从女巫们身旁散开,涌到男巫们身旁。
郑清清楚的看到蒋玉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许是注意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