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井长政抬头看了眼太阳,先手的对攻已经进行了不少时间,双方的体力都在下降。
不同的是,六角军的二阵正在靠近前沿,浅井军却不能补兵。
浅井长政明白自己的兵力劣势,过早投入本阵只会在消耗掉所有力气之后,被以逸待劳的六角军本阵一击而溃。
所以,她选择忍耐,将自家的先阵丢在前面苦苦挣扎。要不是先手两位大将都是勇猛用命之士,她也不敢如此豪赌。
佐和山城山后,义银就坐在被利益砍断的目加田阵旗下休息。
等敌军溃败之后,骑军没有像往日一般追逃溃军,而是任由她们逃走,原地休息。
义银的目标不是这些目加田溃军,而是野良田的六角义贤。
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与马力,坐等藤堂虎高与明智光秀打扫战场,过来汇报。
“斯波御前勇冠三军,藤堂虎高服了。”
先到的是藤堂虎高。若说之前她讨好义银是为了抬格御家人的机会,那现在真是被义银的勇猛冲阵给征服了。
打仗不是玩游戏,人最难做好的事就是杀人。特别是一群善于杀人的人,才知道杀善于杀人的人有多难。
不是人人都配着外挂,砍死人有概率。要杀死一个姬武士,需要常年累月的练习杀人技能,还需要战场上的运气。
哪能像义银这般,单枪匹马挑了四个姬武士,一枪投射杀了备队大将。
藤堂虎高上过战场,是砍了多次合战的老把式。但他从来没见过砍人如此干净利索的人物,一时间惊为天人。
不只是他,但凡见过义银上战场的都无话可说,大写一个服字。正所谓,白衣阵羽织,杀人如割鸡。
兜胴都不穿一件,一套阵羽织就上阵砍人。站得还是最前面,视死如归的姬武士都做不到如此光棍。
义银因为外挂而改变的一些行为模式,在外人看来,无一不是透着极度自信的傲气
此时,明智光秀也来了,身后数名姬武士帮忙拉了一群马。
“主上,目加田军的马匹都已经集中在此,有战马八匹,驽马十七匹。”
“好,辛苦你了,明智姬。藤堂大人,能不能再抽
点姬武士于我。”
义银转头和藤堂虎高说话。
“大人这是要奔袭六角本阵”
义银点点头,望着野良田方向。
藤堂虎高说道。
“我再挑些个好手来,斯波大人稍等。”
义银点头。
“等我们出发后,你就收拢备队撤回谷道里。”
藤堂虎高诧异地看着义银,不明白他的意思。
“刚才一战,藤堂众已经死伤不少,之后我还要带着你们五十多名姬武士出战,不知道几人能回来。藤堂众今天已经付出太多,给家里留点种子吧。”
义银说完,藤堂虎高的眼眶红了。她不着痕迹得转头抬肩,假装活动筋骨,暗暗擦去眼角泪痕。
“御前,您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义银摸摸脸,笑道。
“是吗”
藤堂虎高看着他,严肃得说。
“是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您这样的大将。真是好后悔,这么晚才遇上您,祝您武运昌隆。”
藤堂虎高说得义银不好意思,笑了一下,眼神漂向了远方。
“去吧。”
藤堂虎高走了,义银看向手下三女。
“这次奔袭我可没有把握,那里毕竟是几万人马的合战,我们这些骑军冲进去一个浪花都算不上。你们现在后悔不去,还来得及。”
前田利益白了他一眼。
“主上,从尾张到近江,我们哪次不是并肩作战,没我在您习惯吗。”
大谷吉继哈哈一笑。
“主上,我可是您的护旗官,我不在,这阵旗谁替您抗呢。”
明智光秀捂着嘴偷笑。
“主上,我怕我不去,您直接就莽进本阵了,还是得去帮您看着形势。”
义银耸耸肩。
“好话说尽,你们不听。那么,走吧一起去和六角义贤讨个公道。”
义银抬头望天,日头渐渐接近正午。阳气最盛,适合杀人。
正午时分,浅井军的先阵终于受不住开始后退,打了整整一个上午,铁人都要扛不住了。
敌军的蒲生贤秀也不得不感叹对手的顽强。进藤贤盛的二阵加入后,依然无法压制住对手,直到这时候才借着体力的优势将军势推了过去。
浅井一方的百百内藏助不甘心,带着亲卫逆行冲上阵前,砍杀了两名姬武士。
一时间竟然
让她扳回了劣势,又成僵持局面,可也将自己暴露在危险面前。
蒲生贤秀冷静地带着本队铁炮众靠前,为了稳当走到十五步距离才停下,六七支铁炮一轮齐射。
不是谁都像斯波义银,有着外挂防身。铁炮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