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波义银哪壶不开提哪壶,色部胜长顿时拉下脸来,冷笑不止。
“御台所在上。
色部长实年纪尚浅,无力担负海津城要职,恳请御台所收回成命。
这丫头我要带回去调教几年,现在还配不上御台人之名。”
特么的,这混账的关东侍所御台人,我家色部长实不干了
之前的海津城是战略要地,但随着上杉武田两家罢战,战略转向,这就是个英雌无用武之地的鸡肋
更过分的是,斯波义银把周遭土地恩赏给了真田众。色部长实枯守孤城一无所有,这算哪门子的重用
欺人太甚
面对色部胜长的愤怒,义银冷冷说道。
“怎么关东侍所是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御家人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了
嫌弃海津城代之职感觉自己不受重用要不是本庄繁长极力举荐色部长实,这位置轮得到她
色部大人,你可要知足啊”
斯波义银话头变得杀气腾腾,听得色部胜长面色一变。她不自觉看向本庄繁长,只见她低头不敢对视,心中咯噔一声。
这就是斯波义银应对扬北众的办法,把本庄繁长推出去挡枪。
御台人扬北众拿不到恩赏,都是本庄繁长出卖同僚的结果,你们要恨就恨她去。
义银一边死保本庄繁长,另一边把她卖了个底朝天,彻底断了她与扬北众各家的关系。
本庄繁长何尝不知道义银在坑她。但她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已经没了退路,只能死扛到底。
义银的强硬态度,让色部胜长措手不及。
虽然知道本庄繁长过关之事很诡异,但一夜之间又能了解多少内幕扬北众只是以为她卖了御台人扬北众,让大家一起背锅。
如今看来,本庄繁长是把色部长实丢出来做了交易。御台人扬北众三名首领暗中密谈过什么,色部胜长也不知道。
如今新发田重家已死,唯有本庄繁长与色部长实两人清楚。
看斯波义银的强硬态度,本庄繁长必然是说了什么对色部长实极端不利的话,足够斯波义银动手杀人。
色部胜长冷着脸看向本庄繁长,面露杀机。这厮竟敢如此做,彻底打破了扬北众抱团的默契。
到了此时,色部胜长也不敢再叫嚣。真把斯波义银惹毛了,将事情全抖搂出来,色部长实只怕发配边疆都不够,要掉脑袋。
色部长实是她用心培养的下代家督,色部胜长对女儿各方面都很满意。如今事态危急她的性命,顿时绑住了色部胜长的手脚。
她咬咬牙,决定低头。
重新启用的机会可以再找,但满意的继承人死了,再培养一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色部胜长几乎是咬牙切齿说道。
“非常对不起,是我失仪。
没想到本庄姬体恤同僚到如此地步,把色部长实安排得明明白白。深情厚谊,色部家没齿难忘。
色部胜长感激御台所大恩,条款之事,我家无话可说。”
幕内诸姬看着色部胜长伏地叩首,心中佩服。
这位色部家督能屈能伸,眼看不对,马上转向。强逼着自己忍耐下来,这磕头的力量硬是砸出了个声响。
义银面不改色,宽慰色部胜长几句,身边的上杉辉虎佩服不已。
连她都拿色部胜长没有办法,有时候下令不合理,会被这位踢回来,被义正言辞驳斥到哑口无言。
谁知道斯波义银把本庄繁长往死里用,硬是撕开了扬北众的口子。逼着色部胜长低头,吞下这只死耗子。
本庄繁长沉默不语,知道色部家与本庄家自此决裂。扬北众秩父党一支,本庄家这宗家算是名节尽毁,再无颜号召同族。
新发田长敦见色部胜长光棍得撤了,自己杵在原地尴尬不已。
色部胜长无功而返,中条藤资亦是心里惊悚。
本庄繁长这一狠手,彻底打破了扬北众团结一心的对外印象。也是大伙儿把她逼得太狠,狗急跳墙人急悬梁。
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中条藤资不敢贸然出头,谁知道斯波义银手中还攥着什么底牌。
新发田长敦一人在外,心中悲愤。两位主君在上首,如同看猴戏一般看她。
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脆梗着脖子继续说。
“御台人是关东侍所之事,我等扬北众地方国人不配谈及。
但这次出战川中岛,我等全力以赴,为幕府献忠流血。如今议和条款对我等无益,总要有个说法”
新发田长敦也是豁出去了,死咬着奉公恩赏这一武家基石说话。
扬北众此时再乱,对于自己死战得来的军功亦是不肯放手,顿时又被她拉回了注意力,屏息等候斯波义银回答。
斯波义银也为难,他本打算用来收买新上杉家臣团的甲信商利,这是交付给整个新上杉家臣团的好处。
可新发田长敦率先出来冲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