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鞠躬。
“武田老大人,津多殿有请。”
武田信虎一笑,还了一礼,说道。
“劳烦蒲生姬带路。”
武田信虎可不敢小看眼前这位略显稚嫩的姬武士,蒲生氏乡虽然年纪轻轻,但已经跟随斯波义银左右好几年,深受信赖。
斯波家的制度有些独特,因为斯波宗家覆灭,缺乏谱代,斯波义银开创新家业的班底复杂松散,地方强藩,家中重臣的独立性很强。
这两年,斯波义银已经有意识的在解决这个问题,他把身边的同心众改组成为中枢机构,以提高中央控制地方的能力。
而蒲生氏乡作为同心秘书处的首席,是中枢派系的头号大佬,手中权力极大。
也不知道蒲生家是走了什么好运,蒲生贤秀当年无奈送到斯波义银身边担当小姓的女儿,已经长成为能够庇护家业的参天大树。
这次,织田家的尾张武将派在南近江之地大开杀戒。
但她们对于蒲生家却是网开一面,不予骚扰。许多南近江武家也是通过蒲生贤秀帮忙,才没有被清洗掉。
蒲生贤秀能有这么大的面子,不单单是因为织田信长对她印象很好,事先有过嘱咐,也是因为她女儿蒲生氏乡在斯波家的地位所致。
尾张武将派与斯波家的关系很微妙,不少斯波家重臣出身下尾张四郡,连带斯波义银本人都可以算是尾张老乡,下四郡老战友。
而且这一阵子,斯波领正在考虑对外出售城下町的土地。因为斯波领长期处于和平之中,商铺町屋的价值很高。
斯波家的老乡们写信来怂恿,投点钱在斯波领,就算过几年脱手转让商铺,也是只赚不赔,何乐而不为。
况且,织田信长这个老大实在太难伺候,许多老臣子也担心哪天事情没做好,就会被迫步上林秀贞的后尘,被放逐离家。
如果在斯波领有一份产业,至少能够保证自己和家人衣食无忧。
出于这些考虑,尾张武将派虽然杀红了眼,但对蒲生家还是相当尊重,蒲生贤秀甚至保下了几家亲朋好友,在动乱中实力不减反增。
蒲生氏乡将武田信虎送到议事厅门口,对她微微鞠躬,左右旗本拉开门,武田信虎小心翼翼独自走入房间。
房间中没有其他人,只有主位上的斯波义银正皱着眉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文书。
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位自不知情的便宜女婿,但武田信虎还是忍不住目露惊艳,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英俊的男人
义银感觉到了目光,抬头看来,武田信虎慎重鞠躬行礼。
“外臣武田信虎,拜见津多殿,您安好。”
义银放下手中文书,说道。
“武田老大人不必多礼。”
武田信虎恭敬说道。
“冒昧来访,实在是非常失礼,恳请津多殿见谅。”
义银笑道。
“老大人客气,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之前义银拿到了三好义继的御内书,明智光秀这混蛋自己不愿意得罪足利义昭,就把畠山高政给引了出来。
畠山高政在久宝寺合战期间,心存观望,错过了表现的机会,正是追悔莫及,唯恐义银对她不满。
她接到明智光秀的来信,马上丢下领内一切事务,快马加鞭冲到多闻山城面见义银,主动接下帮三好义继洗白的任务。
明智光秀要考虑与足利义昭的良好关系,方便以后继续忽悠那位将军,畠山高政身却没有顾忌。
畠山高政出身畠山宗家,又是现任幕府管领,紧跟斯波义银,根本不用在乎足利义昭对她的感官。
拿着这封御内书,畠山高政就去了京都,据说她在幕府评议会上把足利义昭逼到墙角,气得跳脚,恨不得杀了这个畠山败家女。
武田信虎出身甲斐武田家,是河内源氏贵种一支,她在京都得到足利义昭照拂,担当幕府相伴众。
义银以为武田信虎这次来,是帮窘迫的足利义昭当说客,其实是他猜错了。
足利义昭这个将军当得太过失败,幕府内外已经没什么人愿意真心帮她,武田信虎一个外藩隐退的家督,哪里会在意将军的处境。
这次来,武田信虎是帮朋友说话,更是帮武田家自己找补。
“津多殿,您可还记得我在延历寺提及的北畠具教”
义银点头道。
“嗯,就是那个让位织田殿下三妹北畠信包,自行隐退的北畠家督对吗”
“嗨,就是她。
我从比叡山回到京都,就写信给北畠具教,说起您对她的赞赏。
她很快来了回信,对津多殿的赞赏非常惊喜,并表达了对您的敬意,只是。。”
武田信虎故作为难,义银微笑问道。
“怎么是她遇到什么难事”
武田信虎点头道。
“津多殿明见万里,北畠具教确实遇到了一件大麻烦。
自从石山本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