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总要喝完,前田利家终究要走,但她多少带了些遗憾。
原以为义银亲自来送,多少有些福利,说不定还能搞个离别炮。可义银真就是喝了几杯酒,和她谈了谈公事,让前田利家甚是遗憾。
义银并非不想笼络前田利家,离别炮他也想打,但他实在是打不动了。
织田信长前脚刚走,走之前已经把义银榨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残渣之壳。
之后几天,义银还要接待奉命上洛的丽璐和克莉丝汀娜。
上次他在堺港听闻由比滨结衣诞下三女的消息,吓得六神无主,赶紧跑回多闻山城确定此事,南蛮贸易那摊子事还没来得及处理好。
这次,他召丽璐和克莉丝汀娜上洛,自然要好好奖赏两位南蛮情人在余吴湖合战的功劳,鼓励她们再接再厉为斯波家创造更多利益。
还有他离京之前,近幾斯波领的重臣要安抚,幕府实力派的大佬要亲近,对,说的就是明智光秀与细川藤孝这对总是一起上的同伴。
再加上前田利益,高坂昌信,蒲生氏乡,立华奏各色人等,甚至可能还要恭喜天海法师,荣登天台宗上人的宝座。
义银这腰子实在是不够用,面对前田利家幽怨的目光,他只能是装聋作哑。
对此,义银也是颇为无奈。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这辈子大概没什么机会再上战场了,但在另一个战场上,他最后可能要落得津尽人亡的下场。
八年奋斗没死在战场,最终却难逃马上风的悲剧,这也许就是命运的捉弄吧。
目送前田利家念念不舍消失在视野之外,义银沿着鸭川往回走。
忽然,他看到前面有两群尼姑似乎在起争执,忍不住皱起眉头。
今天随侍的是井伊直政,看到义银立足不语,招呼几名姬武士上前,就要训斥。
两群尼姑似乎也注意到了骑在马上的义银,发现自己堵了圣人的道路,顿时吓得作鸟兽散。
井伊直政还未来得及靠近,人群已经散在城下町的人流中,再也抓不到一个。
她回到义银身边请罪,义银摇头说道。
“路遇突发,与你何干只是这些尼姑吵什么呢你有没有听清”
井伊直政说道。
“虽未听清,但我看她们的服饰,应该是天台宗与日莲宗座下,想来是因为两宗旧怨所致。”
义银点点头,打马继续前行。
天台宗与日莲宗之间的纠纷,那是多年积怨,没什么好调解的。只是天台宗历来霸道,日莲宗早早被赶出京都,所以才显得太平。
日莲宗信众大多是町民,商贾,工匠,为织田信长的乐市乐座,铁炮工坊,了很多帮助。
也因此,自从织田信长来到京都之后,日莲宗的势力再度抬头,本能寺作为日莲宗在京都的最大分支,已经不愿意再被天台宗欺凌。
天台宗以前是以下属子寺的要求,命令本能寺上交香火供奉。
如今有织田家撑腰,本能寺自诩日莲正宗,不再理会天台宗的分派要求,双方自然闹出了矛盾。
这些宗派之间的龃龉龌蹉,义银懒得去理会。
别看天台宗被织田信长欺负的可怜巴巴,但在宗派圈子里,天台宗等同于地主恶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义银扶持了天海法师登顶天台宗上人之位,但这并不代表义银会帮着天台宗欺负横行霸道。
说起来,织田信长的确亲近南蛮教,但对外却始终坚称自己是日莲宗信徒,对火烧比叡山的解释也就被归结于宗派内斗,无伤大雅。
别看一向宗与天台宗恨织田信长恨得牙痒痒,总是骂骂咧咧第六天魔王的恶名。
但在日莲宗这些被天台宗欺负的小宗派看来,织田信长不算什么坏人,甚至连临济宗大德寺派这样的大宗,也愿意和织田信长交往。
说到底,大家都讨厌天台宗那套霸权主义,比叡山虽然号称佛教之父,但天台宗一副后爹模样,早就闹得天怒人怨,诸多宗派不服。
宗派之争,那就是佛教各派的狗咬狗,不论是义银还是织田信长,都乐见佛教各派内斗不和。
要是佛教真的拧成一根绳,一个鼻孔出气,义银和织田信长这样的武家上位者反而会感受到威胁。
所以,日莲宗虽然对现在的织田信长已经没什么大用处,但织田信长依然自诩日莲信徒,力挺日莲宗和天台宗打对台。
而义银也不会帮天台宗去主持什么公道,纯粹当作看戏。
说到织田信长,义银忽然想起好几天没看见明智光秀了。
按理说,斯波织田两家和睦,明智光秀居功至伟,这会儿伏见城政厅体系正在建设期,这腹黑狐狸不该错过这个增长权力的好机会。
他便问向井伊直政。
“直政,明智光秀这几天在忙什么”
井伊直政打马凑到义银身边,说道。
“圣人,明智大人告假回去了伊贺国的领地,是您亲自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