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集合四国之力的东方之众都被圣人一举击溃了,里见义尧现在才想要反击,她是脑子有毛病还是想拉佐竹家下水
佐竹义重心里很清楚,东方之众的心气已经在上次叛乱被打散,所以上总国的有力武家才会不敢镇压运动,活活被一群泥腿子整死。
里见义尧这次派人来,也不是真心想要合作,只是被外溢的自清运动逼得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
溺水之人还想要乱拉别人下水,真是毫无章法,害人害己。
面对焦急的里见家使节,佐竹义重不紧不慢说道。
“里见殿下的想法,我已经明白了,你就替我带几句话给她吧。
东方之众完了,关东侍所彻底赢了,里见殿下就不要再心存什么幻想,没有人会起兵作乱,没有人敢冒着冒犯圣人威严的风险反抗。
上总国那些武家宁可被活活整死,也不敢再次掀起叛乱。因为她们很清楚,叛乱是找死,没有人能够在战场上打败圣人的军队。
与其再度沦为叛逆,不如等待圣人的裁决,相信仁义的圣人不会看着自清运动肆虐横行,残害武家名门,动摇关八州的根基。”
里见家使节急切道。
“可是圣人远在近畿,并不知道上总国的乱象要等圣人知晓此事,再派人喝止乱行,东方之众各家早就尸骨无存了
佐竹殿下,我们需要团结,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度过这次难关”
佐竹义重哈哈大笑,前俯后仰就像是听到一个笑话。半晌,她抹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冷冷说道。
“团结晚了,东方之众从来就没有真正团结过,以后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团结了。
我不妨告诉你,就在前几日,宇都宫家已经正式向上杉殿下表示臣服,大开门户请上杉家入主下野国。”
“什么”
佐竹义重横了一眼大惊小怪的里见家使节,心中颇为不屑。
里见义尧想要死里求活,拉别人下水,但别人也不都是傻子。
宇都宫家在下野国本来就不强势,各地有力武家桀骜不驯,小山家窥视下野守护之位,佐野家已经沦为上杉家走狗。
在看到了自清运动中,下总国当地高阶武家的惨状,宇都宫家的惊慌不在里见家之下,干脆一狠心朝着上杉谦信磕头去了。
上杉家入主下野国,下野武家并非不能接受。
别看上杉谦信为人霸道,不好相处,其实她是上杉武田北条三强藩中最好忽悠的大佬,因为她的统治方式非常传统。
上杉家臣团的姬武士团是最传统的统治结构,地方武家自治权很大,上杉谦信这个武妇对控制领地权,集权战国化没有太大的兴趣。
宇都宫家这个出头鸟在内部不受下野武家拥护,外部又看到自清运动的可怕力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纳头就拜,给上杉家当狗去了。
上杉谦信身为关东管领,家格门第高贵,又生下了圣人神裔,上杉家的未来一片光明。
宇都宫家膝盖一软就跪下了,心理毫无负担,给山内上杉家当狗不丢人,给神裔上杉家当狗更是荣幸至极。
里见义尧那边还不知道下野国的变数,使节的脸色顿时煞白。
东方之众主要分布关八州东部四国,其中上总国已经被自清运动搞得武家秩序崩溃,下野国现在也开门降服了。
如今,就只剩下里见家所在的安房国,佐竹家所在的常陆国。
安房国实力孱弱,退出上总国的里见义尧没有足够的力量反抗,唯有寄希望于佐竹家的援手。
可佐竹义重是什么人她岂会为别人火中取栗,平白替别人做了嫁衣
看到里见家使节哀求的目光投来,佐竹义重冷笑道。
“我佐竹义重在阵前乞降,是圣人仁厚待我,解衣衣我,推食食我,我绝不会再叛圣人,当猪狗不如不义之徒”
里见家使节眼中透出绝望,咬着牙说道。
“佐竹家就不怕自清运动外溢而来,佐竹殿下难道不担心全家上下沦为贱民的玩物吗”
佐竹义重哈哈一笑。
“佐竹家待罪之身,受罚受苦也是罪有因得。
我不怕什么自清运动,那些蓝衣众最多把我丢进马棚牛棚,羞辱我,糟践我,但她们无法改变圣人的决定
佐竹家会改封北迁,圣人许我四十万石领地不变,佐竹家依然是源氏名门,天下有数的强藩大名
一时浩劫动摇不了佐竹家的根基,我受些皮肉之苦无所谓,只要我不叛乱,佐竹家的未来可期。”
里见家使节的目光黯然,她不得不承认佐竹义重说的有理。
武家最重家业,家名延续高于一切。
圣人已经许了佐竹家未来,佐竹义重就算遭遇动乱,被贱民们活活整死,她也会咬着牙,不啃声。
这时候发动叛乱,是最愚蠢的选择,明知道打不过为什么要打
还要把自家已经到手的圣人承诺搞得鸡飞打蛋,佐竹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