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的诗词中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魄,让半泽直义心生向往,抬头挺胸宛如一把出鞘的战刀,浑身上下散发着舍我其谁的自信。
在半泽直义的思路中,圣人最后选择留下自己的性命,自然是要用自己这把快刀去查武家义理促进会的贪腐窝案。
但义银却口风一转,揶揄道。
“怎么不继续装老实了”
半泽直义面上一僵,尴尬道。
“圣明不过圣人。”
义银摇摇头,转移话题道。
“你和由比滨结衣的关系是真不错,她为了救你,甚至写了一份急件递来关东。”
半泽直义眉头一紧,鞠躬道。
“圣人明察,我这次前来关东之事,由比滨姬并不知情,她只是出于友谊才会冒然上奏,恳请圣人不要责备于她。”
义银看着半泽直义,语气变得有些奇怪。
“你们关系很好吗听说由比滨结衣把孩子都托付给了你,让你来担当后见。”
半泽直义苦笑道。
“由比滨姬心思简单,性子纯良,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让我担当她孩子的后见人。
其实她正值盛年,明明可以自己教育孩子,偏偏要拉上我,还提前给孩子准备好了元服名。
不怕圣人您笑话,她给孩子取的元服名叫做义直,这不就是把我名字反过来用嘛,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义银笑眯眯看着半泽直义吐槽由比滨结衣,好似埋怨的话语中透出一股亲切,这两人的感情真的很好。
微微一笑,义银说道。
“我觉得义直两字挺好的。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由比滨结衣,这两字并非取自你的名字,也不是她决定的。
义,是斯波家的通字。直,正见也,这是我想了许久的名字。”
半泽直义的面色瞬间煞白,额头的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脑袋嗡嗡嗡作响,一时无法思考。
等她回过神来,猛地以头抢地,仓皇道。
“臣下孟浪,臣下轻薄神裔,臣下罪无可恕”
义银摆摆手,说道。
“轻声一点,外面的人还不知道小团子的事,也就由比滨结衣自己清楚,嗯,现在再加上你。”
半泽直义好不容易才稳住发软的腿脚,跪坐回去,心脏还在砰砰乱跳,感觉自己差点没被吓死。
由比滨结衣。。你这家伙真是。。看似老老实实一人,没想到你竟然藏得这么深。
与由比滨结衣相处的那些细节,在半泽直义脑海中回荡,许多曾经想不通的事,此刻豁然开朗。
难怪由比滨结衣产前产后那么虚弱,原来不是她太弱鸡,是因为她怀了神裔。
难怪石田三成打由比滨结衣的小报告,圣人会那么震怒,石田三成估计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踢到了什么铁板,掀开了什么逆鳞。
难怪由比滨结衣一个边缘小卒,日子过得那么富庶悠闲,明明能力平庸,却总有圣宠眷顾看护。
难怪小团子早慧健壮,不同于寻常孩子,她是斯波神裔,她的血脉来自圣人,自然天赋异禀。
一想到小团子,就想到自己的后见人身份,想到由比滨结衣谆谆告诫一定要记住义直之名。。
义银看着半泽直义的面色变幻无常,笑道。
“都明白了”
半泽直义点点头,下意识反问道。
“是由比滨结衣救了我吗”
义银叹道。
“你若不是小团子的后见人,仅凭你一介小卒在关东掀起滔天大乱,治你一个死罪,不冤枉吧”
半泽直义摇摇头。
“是我咎由自取,死有余辜,圣人明察秋毫,我心服口服。”
义银无奈一叹。
“看在由比滨结衣的面子,看在你是小团子后见人的身份,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你明日就回近畿去吧。”
半泽直义有些失魂落魄。
“圣人,那关东。。”
半泽直义话没说完,就被圣人眼中精光一慑,低头鞠躬。
义银说道。
“半泽直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斯波家离开你就办不了事斯波家上下就没人用了”
“臣下愚钝,不敢有此妄想”
“你当然有你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以为就你一人聪明,众姬皆醉你独醒,这个世界离开你就彻底完了,简直是狂妄至极
治大国如烹小鲜,执政之道岂能任性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利根川有关东太娘之称,自古以来被视为关东长女,源远流长。
但就是这条河,给下游大片平原带来了希望的水源,更带来了灾难的水患。
千百年来,没有人能够驯服关东太娘,不管是天皇朝廷,还是武家幕府,都做不到。
是因为她们不想治河吗不,是她们囊中羞涩治河是需要许多许多钱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