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刚倾着身子拿到那根棍子,随后两只脚死死压住蛇身。蛇巨烈挣扎,再加上蛇身太滑,他只能不间断上脚踩,陆林希在他踩的时候,不停用棍子砸。
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砸了上百下,这条花纹蛇才停止挣扎。
担心它诈死,陆林希用棍子把它的头砸扁。
确定它死透,两个人都累极了,一屁股跌坐在地,陆林希下意识扔掉手里的东西。
可下一秒,她整个人蹦起,石刚以为又有一条蛇,也跟着跳起来,“哪里还有”
陆林希拍拍自己的手,她刚刚光顾着打蛇,完全没留意自己手上的东西,刚刚那哪里是棍子啊,分明是一根骨头。
再看到刚刚被石刚扔过来的头颅,这骨头十有八1九是人骨。
一想自己刚刚接触死人,她立刻搓手,崩溃大哭。
石刚见她怕成这样,给她顺背,小声安慰她,“你别怕。我在呢。我肯定会保护你。”
他有一下没一下拍打她的背,给她无尽的力量,陆林希终于恢复冷静。
她拿着打火机将地窖照了一遍,地方看起来还算宽敞,但里面没什么东西,只有一个死尸,也不知死了多少年了。
这地方空气稀薄,打火机还是少用,她将打火机放回兜里,站在洞口抬头张望。
这洞粗略估计至少有六七米。洞口是呈喇叭状的,底下宽,头顶窄,以两人的身高根本爬不上去。难道他们就要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吗
就在这时,陆林希肚子咕咕叫,她捂了下肚子,从昨晚到现在,她就没吃过东西,真的好饿啊。
石刚不比她好多少,至少她在卖冰糖葫芦的时候还吃了一根,而石刚晚饭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东西。刚刚为了打蛇,又出了不少力气,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怎么办”陆林希揉了揉肚子,问石刚。
石刚也不知道怎么办。
陆林希万念俱灰,忍不住后悔起来。她重活一回,不仅没有像上辈子走上人生巅峰,反而让自己落入魔爪。如果能活着出去还好,万一她死在这里,她一定是最无能的重生者。要是被她前世那些死对头知道,肯定会笑掉大牙。
陆林希越想越不甘心,忍不住哭起来。
稀疏的空气让石刚浑身乏力,听到她哭,他也想哭,但是哭不管用啊,“省点力气,别哭了。”
陆林希悔得肠子都青了,“我哭我自己蠢。为了你爸给的两万块钱,我居然把自己的命都送了。我要是死在这里,我爸得多伤心啊。他本来就很脆弱。”
石刚抿了抿嘴,垂下脑袋,“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了你。”
陆林希依旧哭个不停。她可没有第二次重生的机会。死了就是一了百了,可她的超市还没开呢。她服装设计师的理想还没实现呢。她怎么能死了呢。
石刚没有劝她,头靠在墙壁上自嘲一笑,“你死了,你爸爸会一直为你难过。我死了,他们哭过一场,第二天又会像没事人一样。你比我幸运多了。”
陆林希可不觉得自己幸运。她倒霉到家了。
她刚想反驳他,洞口突然投下一片阴影,逆着光,陆林希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扔下一截绳梯,就这么直直放下来。
石刚示意陆林希先上去,“留下来也是死,还不如上去呢。”
陆林希点了点头。
这绳梯晃得太厉害,陆林希好几次撞到墙壁,后背被撞得生疼,石刚拽住绳梯,固定住,让她爬得稳当些。
陆林希上去后,一眼便看到坐在洞口不远处的司机。
他大概三十来岁,瘦弱矮小,眼睛呈灰褐色,他正在吃她的米棒,偶尔会撕碎一小截扔到地上,他的脚边有一只凶狠的狼狗,正围在他脚边觅食。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她一眼,陆林希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农家小院,土坯茅草屋,一米多高的土坯墙。站在院子里可以看到四周空旷的田野。这间屋子就是这一片唯一的人家,再看大门被一把铜锁锁上。
就在她打算翻墙逃跑时,石刚已经爬上来,出现在洞口,陆林希赶紧过去搀扶他。
石刚爬上来,司机不知何时走到陆林希身后,捂住她的口鼻,她挣扎不过几秒,又晕了过去。
石刚上前帮忙,谁知司机在迷晕陆林希之后,故技重施也迷晕了他。
等陆林希和石刚再次醒来时,眼前出现一根蜡烛,烛火摇曳,清楚看到司机的脸。
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两眼无神,机械地往嘴里塞米棒。周围很安静,只能听到他咀嚼的声音。
陆林希低头发现,自己手脚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嘴也被麻绳从中间绑着,别说发出声音,她嘴角不停往外渗血,舌头又痛又麻。
石刚的情况与她相差无几,司机就坐在两人面前,正好整以暇打量他们。他好像在看两件死物,不带一丝感情。
陆林希打量这间屋子,因为烛火太暗,她无法将这间屋子看得一清二楚,只能看到近处几样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