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锅和碗,让他们休想再吃上饭”
夏昭衣听着她们的话,抬手摸着自己的肚子。
她又何尝不饿,满脑子皆是京城那几家大酒楼里的招牌菜。
每逢节日回京,二哥就满大街带着她去寻吃的,哪家酒楼哪个菜式最拿手,没人比二哥更懂。
夏昭衣最爱的是常味鲜里的百花糕和芳沉楼里的十香排骨,最后一次吃,还是两年前了。
不,加上她这“死去”的两年,应该是四年了。
前院那些妇人当真开始做起了饭菜,做的比哪一次都勤快和愉悦。
食物的香气飘散了过来,夏昭衣被熏的馋嘴,不由失笑。
她站了起来,松动了下筋骨,抬头又朝山上看去。
她也得去给自己找点食物了。
好多好多的肉。
平时大家可望不可及的各种食物,此时正大片下锅,等待食用的人不再是那些没心没肺的马贼,而是她们自己。
女童们开心的洗碗和洗菜。
仆妇们偶尔仍会害怕,可是看到凤姨和落在地上的令牌,便又定了番心。
二广此时站在前山,吼了数声,都没人回应,那些仆妇和童奴是眼神,分明知道他就站在那里。
连四广三广都像是死了一样,不知道躲到了哪去。
食物的香气隐隐飘来,饿了快三日的二广气的恼火和跺脚。
一锅一锅的菜出来,童奴们都乖巧捧着碗坐在那里等,大碗的饭,大盘的肉,色香味俱全,还有好多配菜。
二广的角度看不到。
梁氏吃了一半,忽的放下筷子,端着啃出来的骨头去到断桥那头。
二广恼火的伸手指她“你们他妈的耳朵聋了,听不到爷叫你们吗”
却见梁氏手腕一番,将碗里的东西挑衅的倒光,再将碗恶狠狠的砸了过来。
所有人都愣了。
全场安静。
余妈偷了几个鸡蛋,准备打到她搓了一早上的鱼粉里面去,见到此幕,鸡蛋差点没从手里滑出去。
若是寻常小厮,闹得严重了,去到卞夫人面前,凤姨可能还能有些底气叫板。
但是这两个,可是卞元丰旁边的人。
那一声耳光清脆,手劲极大,三广整个人趴在了桌子另一边,后知后觉的捂着脸,有些呆愣。
四广眨了下眼睛,看向凤姨,猛一拍桌起身“你”
一阵风声。
凤姨端起桌上的酒水就泼了过去。
“糟蹋粮食就算了,还要在我们面前糟蹋这碗酒,老娘可以点把火烧了你”凤姨骂道。
“砰”的下,她将碗重重放在桌上,怒道“把这两个人绑起来”
疯了吗这是
没有人敢动,都看着凤姨。
有些人甚至还想起了不久之前的林又青。
四广抹了把脸,怒喝“妈的。”
冲过来要打凤姨,头皮却一紧,被人强行往后扯去,咣当砸地。
后脑勺摔得生疼,四广眯着眼,隐约只看到一张被抓的七横八竖的脸,冷冷的看着自己。
“呸”
梁氏虚吐了下,抬脚抵着他的肩膀,将他上身抬起,而后手里的粗绳一甩,再扬手缠绕,将他捆作一团。
整个院子像是没人了一样,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全看着她们。
三广也回了神,凤姨却伸脚踹开了他屁股下的长条凳。
而后梁氏将他也捆成了一团。
“这是,干什么”方大娘第一次觉得自己气势要比凤姨弱上一截,声音都怯了下去。
梁氏将两个小厮丢到了大院正中,还给他们的嘴巴各堵了一块臭抹布。
余妈擦着手跑来“怎么回事”
凤姨掏出吴达的令牌和玉牌,重重的按在桌上,看向院里其他人。
“这是吴二当家的吴二当家已经被官府的人暗杀了”凤姨喝道。
众人看向那令牌。
凤姨又道“官府的人来救我们了你们是要和前山那些马贼做一路人,被拉菜市口去砍头,还是要跟着我走,一起离开这不是人呆的鬼地方,回到我们原本的家园”
“官府”余妈喃喃道。
这两个字,像是上辈子听过的那般遥远。
一个仆妇说道“是不是前阵子,他们说的磐云道的驻兵”
凤姨没回答,看向那边的方大娘“你呢”
她直接就将问题抛给了另一个管事。
众人也看了过去。
方大娘脑子空空的,反问“真的是官府他们如何与你取得联系”
凤姨不想废话,直接将吴达的令牌和玉佩丢了过去。
东西落在地上,方大娘垂下头。
“要走的跟我一起走,不走的你留下来只会更惨,”凤姨继续道,“卞八爷早早领人出山了,只留了一个二当家在山上,他已经死了现在山上这些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