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简练,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冰冷冷的拓在纸页上。
但夏昭衣却依稀觉得每个字,每行句,皆比杀人的刀,毒人的药还要可怕。
她一直知道苛捐杂税重于山猛于虎,历朝历代皆如此,可是亲眼看到,亲手触碰到这些文字才知道,这到底有多鲜血淋漓。
最严苛的是前朝,每顷田须交三分之二收获,草食一石,皆按授予的田地数量征收,不论耕种与否,不论天旱雨涝,若不交够数目,便是各种酷刑。
除却各类杂税,还有繁重可怕的徭役,和残酷冷血的刑罚手段。
夏昭衣想起自己以前所看过的几本史书,历朝历代,每位帝王,除却残暴异常的,书上对他们皆有歌功颂德之词。
其中有几个末朝之帝,因民乱四起和外族入侵而灭亡,书上也有唏嘘怜悯之词去悲歌慷慨,而后再论功过。
夏昭衣现在忽然觉得可笑。
史书笔法,当真厉害,那么多分明是强欺苍生,惹民怨载道之人,却被刻画的像是降志辱身,面对已定大局无能为力的悲士。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