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从事摇头,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他看到北府兵那边的人来,什么都顾不上想了。
不过,看着灯火惶惶,那些兵马过来,他心里兴奋之余,却蓦然又起寒意,唇边的笑意凝住。
“朱大人现在不知道在哪了。”魏从事很轻的说道。
“朱大人不会有事的,”队正回答,“叶校尉保护朱大人先我们一步离开,现在应该是护送朱大人去找欧阳将军的敬云军了。”
魏从事松了口气,点点头。
骁虎营会叛变,燕云卫会叛变,但是欧阳将军的敬云军不会,虽然这次随他一起回京的只有敬云军几名亲随,但是听说,不久前又来了六千兵马。
宋倾堂带人从侧门奔出来,一行人只剩一十三人,其中四人重伤,重伤者里的一名老兵血流不止,奄奄一息。
“给我拦住他们”林绍旌在他们身后的士兵狂潮中怒吼,“黄卓戴元久林豪杰给我拦住他们”
宋倾堂回头看向站在原处的骁虎营将士,队列整齐划一,没有人动,目光安静皆看着他。
宋倾堂飞快收回视线,扛着同伴的臂膀往前跑去。
跑着跑着,他忽然很想哭,因刚才那两个用长枪和身体拦挡在院门前,为他们争取时间的士兵,也因没有办法带出来的几名昏死过去的重伤同伴,还有身后这些沉默的昔日战友。
宋倾堂越想越难受,眼眶通红。
北府兵的人马已经赶来了,并没有和追在后面的燕云卫们动手,双方在宽阔的街道上僵持对峙。
一等安全,宋倾堂和同伴便赶紧给那些伤员检查伤势,手忙脚乱的撕开他们的兵甲。
这时有所感,他抬起头朝右后方看去,女童骑在马上奔来,手里横着比她个子还高的长枪。
他看着女童勒马,轻盈跃下跑来,鼻子一酸,忍着哭声说道“阿梨。”
“我来。”夏昭衣放下长枪,拿出随身的小匕首,取下腰间的布包,着手处理一名伤员的伤口。
身旁的士兵们看着她利落的手法,收回目光,去照料其他伤员。
前边魏从事他们已从藏身处出来了,伸指怒斥林绍旌和朱贸。
北府兵这次来的是别将葛严庆,他坐在马上,握紧腰上佩刀,板着一张严肃面孔,没有说话。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吵架是这些文官擅长的,他不去插嘴了。
宋倾堂和另一个士兵一块,正在脱一个重伤士兵的兵甲。
鲜血和汗水黏着了皮肤,内衫活生生被扯开,痛的士兵双目噙泪。
夏昭衣取出布包里的小竹筒,抬手扔去“倒在伤口上,省着点用。”
宋倾堂伸手接住,听她又问道“朱大人呢”
夏昭衣看到魏从事他们了,却不见朱岘。
“我让叶校尉先带他走了。”
“不能走远,还得回来,”夏昭衣说道,“方城卫和欧阳将军的人应该快到了,眼下最安全的还是京兆府。”
宋倾堂这时一顿,皱起双眉,起身说道“我有些事,辛苦你先帮我照顾他们”
说完大步朝前面奔去,看到人群里的林绍旌,怒道“你之前说的,你派人去我家是真的还是假的”
“对,”林绍旌手里的刀朝他指去,“宋倾堂,你最好乖乖过来否则你家里的人全部都要因你赔命”
宋倾堂握紧拳头,怒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答应你,只要你过来,你家人一定会没事”
“放你娘的屁”宋倾堂大骂,“我爹和黄侍郎的脑袋比我还值钱会没事就你娘的祖坟里爬鬼了林绍旌,我宋倾堂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如果我宋家任何一个人出了意外,不管是不是你干的,我今天全部都算到你头上我宋倾堂这辈子什么事情都不干了,就缠着你林家所有人不放,被我抓到一个,我就千刀万剐”
“你试试”林绍旌暴怒,“我今天就偏要杀光你们宋家的人,我还要把你也给剁了,我倒要看看是你变成的鬼厉害,还是我这把刀厉害”
“好,你他娘有种,你给老子等着”宋倾堂叫道,转身朝葛严庆走去,问他借马。
葛严庆亲随下了马,宋倾堂才翻身上去,忽听远处传来马蹄声,一个北府兵校尉快马奔来,疾声说道“别将”
葛严庆回头看去。
校尉压低声音说道“都尉在来的路上遇上方城卫包围”
宋倾堂闻言脸色大变。
葛严庆一惊“方城卫也”
校尉这时一顿,看向前面的林绍旌,还有林绍旌后边的骁虎营。
两军对峙的剑拔弩张气氛,让校尉也一惊。
意识到葛严庆刚才说的“也”,校尉惶恐道“别将,骁虎营他们”
话未说完,他自己止住,舔了下唇瓣,继续说道“我来时路上,在香海酒家门前看到了骁虎营的林曹将军,他拦下了敬云军的叶校尉和朱大人,说要护送他们走。”
宋倾堂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