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军穿行桃林,将桃林中的机关挨个寻去。
两个士兵各抱着一个包袱跑来找沈冽“将军”
“嘘”常志成示意他们别出声。
两个士兵站在竹篱外,胸口起伏,大口喘气,看着院中繁忙的众人。
夏军和晏军在共同收拾金家子弟们的尸体,扔入百步外的一个大坑。
地上的鲜血则用坑中挖出得泥土覆盖上去。
两个人找了好一阵,沿着竹篱在另一侧找到沈冽。
这里站着十几人,有夏军,有晏军,众人正在解裤腰带
两个士兵翻过竹篱进去“将军”
沈冽立在竹舍一方窗台前,正和高舟说话,闻声转头,认出其中一个士兵,他道“是现做的吗”
两个士兵赶忙将包袱递去“是现做的”
沈冽伸手触摸,包袱外温烫。
两个士兵是一路抱着送来的。
“辛苦了。”沈冽道。
“这是”高舟问。
那些解裤腰带的士兵们也看去。
实在太香了,有糕果的香气,还有烤肉的香气。
“给阿梨的。”沈冽道,目光看向那些士兵。
士兵们纷纷收回目光,低头将解下来的腰带拼凑绑好,很快接成几根结实的绳子。
“这世上怕是没人能管得了我家二小姐了,”高舟抱拳说道,“只能有劳沈将军多帮忙照顾。”
沈冽同样抬手,轻轻一拱“高郎将言重,阿梨无羁自在,本便不需要人管。乾坤如何,她识得比你我要多,天下也看得比你我要广。我们担心她,乃出自于在乎,她实则可独步云霄。”
“沈郎君,大丈夫也”高舟欣叹说道,“可惜此番,要由沈将军去受二小姐的气了。”
沈冽很淡地勾了下唇,清贵淡漠的俊容似笑非笑,透着无奈。
惹她生气,总好过看她涉险。
高舟朝那些士兵看去,说道“来绑吧”
不止是他,他的左右副手和亲卫也被绑了起来。
沈冽带着两个士兵送来得包袱,在入竹舍前略一驻足,对常志成道“若是我们两个时辰没有出来,你便将高郎将解绑。”
“是”常志成肃容说道。
台阶很长,夏昭衣点了足足十盏仙鹤天泽灯,才到平地。
空间变宽敞,宽度和高度阔了两倍,前方则无限长。
夏昭衣右侧的墙上终于不是光秃一片,出现了好几幅巨大的壁画。
颜料为天然之矿,这些壁画无半点掉色。
夏昭衣一点点走去,慢慢看着壁画,若遇壁灯,便以火把去点。
第一幅壁画上画着十人,所有人的着装都乃章朝士子式样,广袖飘带,清新自然。
其他人夏昭衣不认识,但其中一个又矮又胖的男子,夏昭衣一眼认定是这些金家兄弟们的先祖。
第一幅壁画,是他们立在一处湖岸赏景,身后有美酒佳肴,一方棋盘,两只纸鸢。
随着她手里的火把缓缓照去,角落里面出现一男三女,共四人,皆未着寸缕,藏在长草后面,正行口口之事。
下一幅壁画,仍是那十人,一模一样的衣裳,画中一间敞亮的厅堂,四面垂帘,南边一处池塘,清风正徐波。
这十人的鞋子皆脱在池畔,他们聚于厅堂,围坐在一起讨论,看形容,讨论正激烈。
夏昭衣细看摆在案上得那些书,及
其中一人手中所握之书。
这些书名皆画得清晰,七略未至疆陈迹周行新世秋论
除却咸行支和辛氏微年表没有看过,其余八本,她皆读过。
这咸行支和辛氏微年表她闻所未闻,不论是大乾的皇家书库,还是师父或者师父友人的那些藏书列目中,她都没见过,至少在官刻官授的渠道上,极大可能已失传。而民间,她扎堆过得那些书摊和旧书集市,也不曾见过。
不过其余八本都是同类型的书,这两本也极有可能是。
讲得是为官为政之道,并非宦海沉浮人情世故党同伐异那一类,而是天下事,边疆事,皇家事,民间事,史事和兵事。
夏昭衣手里的火把继续往前,又落到那一方小小角落。
原本正在行口口之事的一男三女,变成了一男六女二娃。
从发饰看出,男人还是那个男人,原来的三个女人还在,其中两个大着肚子,男人身边又新添了三个女人,继续行口口之事,身侧加了两个娃娃。
第三幅画,仍是那十人,在酒楼里和人论道激辩,场面挥斥方遒,意气风发。
夏昭衣的火把照到角落,那个男人身边的女人和娃娃更多了。
似乎别人在激情飞扬,抒发凌云壮志之时,他只在办一件事,繁殖。
第四幅画出现了一个新人物,一个男人靠坐在华贵的大厅里,坐姿随意,身着锦衣华服,一身贵气,俨然王公贵胄。
那十人围在大厅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