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里除却梅花糕,还有百花糕,糯米马蹄糕,米饭团和油炸排骨。
另外一个包袱里,夏昭衣找到一个水袋。
竟还有水。
她拿起水袋,里面满满当当,本不渴,现在忽然好渴。
身后传来动静,夏昭衣回过头去,沉冽手里拿着一个一尺大小的圆石回来,上面向内凹陷,勉强可以盛水。
“寻到一块更大的,但是我们不宜生太旺的火,所以我带它回来。”沉冽过来说道。
“你是去找石头了”
“我去洗一下,你可先用水袋里的水漱口。”
夏昭衣愣愣看着他去到池塘边洗石头。
他那双靴子外边全是沼泽黑泥,膝盖往下的裤子也被脏污所染。
夏昭衣低头望着手里的水袋,余光这时看到什么,她转过头去,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她将小盒子的木片轻轻推开,一股薄荷清香传出,是漱口后用来咬合的清雪木,净齿之用。
这两个包袱里,他竟将什么都备好了。
一股暖意自夏昭衣心头漫开。
说来,从小到大,前世今生,还从未有人这般无微不至地待她。
“沉冽。”夏昭衣轻轻道。
年轻男子侧过头来,俊美清朗的天颜在晨光下有着澹澹芒白,精致绝伦,像是在发光。
他的嵴背非常端挺,头肩比例完美,哪怕是这样单膝蹲着洗东西,那体态都极其好看。
“阿梨”沉冽说道,墨玉般的眼眸浮现询问。
夏昭衣微微一笑“我给你说一说我遇到了什么吧。”
沉冽也笑“好。”
夏昭衣自小石墩上起来,去到他身边蹲下,右手自池塘里扬一捧水淋洒在石头上,再伸手去搓,边细细说起她自小木屋中出来后的事。
并没有多复杂,被偷袭,被对方不死不休地纠缠,那便只能以死止战。
至于这些人是方家人,她一时没想好要不要说。
她仍旧是不想将沉冽卷入到这件事里来,老实说,她自己本也不用卷入。
她是夏昭衣,并不是真正的阿梨,与这些人应当井水不犯河水。
可偏偏,阿梨姓乔。
又偏偏,这些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乔家人。
为达目的,他们无不所为,这中间过程,枉死得又何止如东平学府的卓昌宗一人。
二人合力将石头洗净,沉冽打一盆水回去,夏昭衣已点起火。
石头略沉,里面还有水,夏昭衣见他却是单手拿着,便放在了木架上,手腕极稳,石中水波都不曾晃过。
她再悄然打量他的个子。
沉冽个头很高,不过军中都是人高马大的,他在一众虎背熊腰的大汉里,身高优势时常会隐去。
现在,夏昭衣暗中比划了下,她好像才到他肩膀。
“沉冽,”夏昭衣冷不丁道,“我应该打不过你。”
沉冽一顿,黑眸看着她“为何要打我”
“噗,”夏昭衣被他一本正经的俊容逗笑,“对呀,我为何要打你,我只是在好奇你的身手。”
沉冽不想承认,但还是必须要说“沉双城是武将,据传年少便有神勇,我或许跟他一样。”
“如此说来,最可惜得倒是沉谙,方才我听到他们提到了沉谙的生母还提到,他有个妹妹”
“我不清楚,不过你先睡吧,我在这看着。”沉冽认真道。
夏昭衣抬眸看向天色,的确是该休息了。
以及,沉冽应该也是一夜未眠,那便她先睡,醒后再让他睡。
“是这里吧。”
“要么,是这里”
“不对,还是这里。”
范竹翊看着手里拼凑出来得路线,自言自语半响,再抬头看着前面的路。
路线图,是他根据东平学府那几个学生所写出来得文章语句所得。
可惜那个叫卓昌宗的死得早,不然范竹翊真的想问问详细。
这里是官道下来的地方,因赴世论学,现在官道热闹无比,尤其是赴世论学的日期一改再改,滞留衡香的人越来越多,且每天都吃好喝好,还有活干,有钱挣。所以离衡香较近的州府里的学子们皆闻风而来,近乎倾巢出动。
范竹翊对着图纸研究半天,好几个热心才子甚至主动走来,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范竹翊冷笑,他识文断字的时候,这些人的爹娘还都是小屁孩呢,来指教起他了
便在这时,他目光奇尖地看到一个小少年推着辆板车经过。
嘿,那不正是那个谁么。
那个谁,那个
哪个名字来着。
“喂”范竹翊叫道。
余小舟闻言,侧头看来,望见是范竹翊,他顿时大惊。
几乎下意识的,余小舟加快速度推动板车,准备逃跑。
上次遇见师父,直接把他辛苦攒下来得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