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敌带着几个漕帮的兄弟在外头找了一圈,却不见一位说定了收到信号之后,就要立马前来增援的指挥营军士。
心里一沉,王破敌目光直转,在漆黑寂静的大街之上来回扫视着,嘱咐漕帮的兄弟们注意警戒四周,转身正要回去。
忽的,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厮杀声。
“有埋伏”
“大家小心”
旋即便是一阵急促而激烈的喊杀和金铁交织之声,王破敌立马就急了。
“公子”
口中发出一声大吼,原本乌黑透亮的一双眸子却是被一层血色浸染,就跟刚从血池之中取出一般。
忽的,耳畔传来一阵尖锐急促的破风声。
想都没来得及想,王破敌身子就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滚。
只见王破敌方才所站立的位置前方三尺之地,忽的溅起一道火花,紧接着便是一声尖锐刺耳的碰撞声传入耳中。
王破敌身形早已如狸猫一般,极为灵活的闪身躲入一处墙角,左手仅仅捏着大弓,浑身汗毛倒竖,后背一片冷汗。
“快躲起来有敌人”
见那几个漕帮的兄弟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王破敌赶忙出声提醒。
那几个漕帮兄弟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在水面上讨生活的,要是手上没几分本事,早就被人囫囵吞了。
先前不过是被那突如其来的暗箭给吓了一跳,如今被王破敌当头一喝,立马回过神来,纷纷闪身四散寻地方躲避了。
却在此时。
尖锐的破风之声再起。
王破敌眼睛一眯,看着己方几个兄弟手中拿着的火把,顿时就明白了,敌人这是早就埋伏在四周,把他们当做靶子了。
立时又是一声大喝“都把火把给扔了扔的远远的”
说做就做,离王破敌最近的一个机灵的漕帮兄弟率先将手中的火把远远往街道中间一抛,避开了两侧的民房屋舍。
其他几个漕帮汉子有样学样,纷纷把手里的火把丢了出去。
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一道急促的破风声撕裂漆黑的夜幕,好似一条隐于无尽漆黑之中的毒蛇,趁着漕帮兄弟扔火把的时候,将一根羽箭狠狠的贯入一位漕帮兄弟的身体之中。
好在那人也反应了过来,身形往墙后一闪,箭矢只射入手臂之中。
只听得一声痛呼传来。
是那个漕帮兄弟的声音。
王破敌眯起了眼睛,左手之中的强弓已经抬了起来,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捻住了一根羽箭,箭在弦上,拉开大弓。
屋顶之上漆黑一片,无星也无月,弓弩箭矢又不是火器,发射的时候枪口有火花,可以根据火花来判定敌人的方位。
王破敌只能依靠感觉,无尽的漆黑之中,兵器其他所有的感官,竖起耳朵,将听觉发挥到极致,凭着那千锤百炼而出的敏锐嗅觉,来判定敌人的方位。
“嘣”的一声极低极沉的闷响传出,乌黑的羽箭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样,划过漆黑的一空,不留下一丝痕迹。
“啊”
黑夜之中,乌黑一片的屋檐之上传来一声痛呼。
紧接着便是什么东西自屋顶滚落然后砸到地面的声音。
王破敌顿时一喜,脸上满是意外。
竟然中了
这一箭射出去,他连一分把握也没有,若是徐章那个变态,就算是蒙着眼睛只凭借听觉感觉就能判断出贼人的位置,一箭射出鲜有不中的。
可他王破敌那一手稀烂的箭术,平日里也就用来打打猎,连徐章的三成都不到,竟然也能一箭反杀
王破敌都被自己这宛若神来之笔的一箭给惊艳到了。
说实在了,有些飘
忽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街面之上传来。
王破敌还没来的及细细品味方才的感觉,耳畔便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院子里头的厮杀声也愈演愈烈。
王破敌脸色霎时便阴沉如水,无比凝重。
院子里的喊杀声愈演愈烈,可外头也同样有贼人逼近,而且听声音还不在少数。
不过瞬息之间,王破敌便有了决断。
右手从背后箭筒之中抓出三根羽箭,接连三箭射出,也不管中与不中,拎起放在脚边的朴刀便冲了出去,和漕帮的兄弟们会合在一处,提刀冲向自黑暗之中冲出来的贼人。
同样一席黑衣打扮,唯一的区别,就是手臂上少了条白色的布带,脸上多出来一个漆黑的面罩。
“杀”
“杀”
这个时候,再多的话也是无用,有那个说话的空荡,不如把手中的长刀挥的更快一些。
刀刃处泛着幽冷寒光。
刹那之间,寒光四溢,火花四溅飞射,滚烫的热血洒满长空,淋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之上。
形状好似在那阳春四月间盛开的桃花。
王破敌的身上多了几道伤口,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