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的事情,查到牛二处,却忽然断了线索。
刑部和王破敌的人手双管齐下,却都没能找出半点线索。
牛二的硬气也完全超乎王破敌和徐章的想象,先是刑部一番拷问,然后王破敌又跑去大营,把孙平寇拉了过来,孙平寇亲自动手,诸般手段一一施为,牛二被折腾的几乎不成人形,却没能从他口中问出半点有用的东西。
最后还是徐章提了一句“既然从牛二的嘴里问不出来,不如从他身边的其他人入手。”
王破敌顿时就有了主意,立马火急火燎的带着人去牛二家附近查询盘问。
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然当真叫王破敌问出来一个先前被他们忽略了的消息。
牛二家中还有一个老父,牛二虽然混不吝,可对于这个老父,却极为孝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事之以至孝。
前些时日,牛二老父病了,牛二平日在东京街面上厮混,是有名的刺头,混不吝,延医问药,一番医治下来,花费了好大一笔银钱不说,病还没有治好。
牛二和左邻右舍的关系处的极差,也没剩下什么亲戚,那些个平日里一块儿在街面上厮混的青皮无赖们也有几个讲义气的,可家里一个个比牛二家还不如,能养活他们自己就不错了。
牛二四处奔走,求爷爷告奶奶的登门借钱,却收效甚微。
可约莫半个月前,却再没看到有郎中上门,牛二家中日日连续不断的药味,也一下子没了,牛二的行踪也变得神秘起来,不在街面上和那群泼皮无赖们厮混了,整日早出晚归的,有时候甚至连续好几天都见不到人影。
可线索到了这里,却又断了。
当初上门去捉牛二的时候,王破敌就亲自和刑部的官吏一道去了牛二家中,除了牛二之外,却根本没有看到牛二父亲的身影。
那时刑部的人也在左邻右舍之中简单的询问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牛二的父亲可能已经去了,牛二为了替其父亲治病已经耗尽了家财,无力为安葬其父,只能草草掩埋。
只是牛二忽然的改变,不再厮混,邻居们虽然惊讶,却并不觉得有多奇怪。
遭逢如此大变,便是牛二这种烂人,有些变化,也是在所难免的。
至于牛父的行踪,现如今是否还存活于世,都成了谜。
不说天下了,就算只是一个东京城,只要有心隐藏,想要从几十万人之中找出一个老人家,也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当初蕊初拿着兵符和血诏,藏在何四九家的地窖底下,禁军和城防营无数人马封锁全城,大肆搜索蕊初的踪迹,不还是没能把她给找出来。
牛二的父亲现如今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头蹲着,只要他一直不露头,谁能把他一个老头子给找出来
偌大一个东京城,若是找一个经常在外头抛头露面的人倒不是很难,可若是想找一个老宅男,那就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了。
牛二这边的线索就在牛二的父亲这里彻底断掉了,若是想要接续上,那就非得把牛二的父亲给找出来不可。
更关键的是要弄清楚站在牛二背后的究竟是谁。
普济寺的和尚们的供述之中,也提到了牛二,伙房的几个僧人那日也在伙房附近看到牛二的踪影。
再结合先前长梧家车夫的话,牛二这个泼皮无赖,已经成为这件事情当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
可偏偏就卡在了这个环节,不上不下的,叫人既无奈又惋惜。
面对这个硬骨头,就是徐章也颇有些无可奈何。
或许这家伙唯一的软肋,就是他那个不知所踪的父亲,可偏生他父亲也没了踪影。
刑部不是徐章开着,自然不可能一直把大量的人力物力耗在在这件案子上,若是再有一段时间,这案子还没什么进展的话,刑部便不能一直将人力物力都空耗在这上面。
对此,徐章也表示无可奈何。
朝廷自有朝廷的规矩法度,便是徐章也不好打破。
何氏的情绪依旧低落的紧,如今还是住在盛家,不过已经从寿安堂里头搬到了原来明兰在家做姑娘时住的暮苍斋去了。
虽然狠狠的哭过一次,将心中的悲痛一下子全都宣泄出去一顿,可收效却并不是很显著。
何氏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虽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终日以泪洗面,可脸上的悲痛却仍旧没有消散过。
若不是如兰和海氏一直在身边陪着,时不时便拉着她在院子附近走一走,做一做,只怕何氏整日整日都得憋在屋子里头,总是如此,一整天下来,何氏嘴里也憋不出几句话来。
六月下旬左右,岭南再度传来捷报,平叛大元帅顾廷烨,收降了被叛贼蛊惑的一众山民,花了半个多月的功夫,终于在西川路和广南路接壤的边境附近,捉到了天圣教的贼首元昊。
贼人狡诈,顾二担心再出什么幺蛾子,弄出变故,便当着全军的面,将贼首元昊斩首示众,将头颅硝制,着人以八百里加急的军报送回东京。
至于顾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