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
但就算是如此炎热的天气,他的心却比这日头还要焦躁灼热。
这时,一个小黄门低头走了进来。
没等他见礼,画宗立刻从椅上起身,焦急道“如何了”
“回官家的话,”那小黄门跪地拜倒,声音里带着颤抖,“还是没有消息,英国公一入敌营,就再也没出来过。”
画宗心瞬间凉了下去,他那宽和温润的脸庞抽动着,几乎是用尽力气,才挥了挥手“下去。”
就在这时,又有小黄门前来通传,防御使朱勔给陛下寻了几块冰,已经送了过来。
画宗烦躁地点点头。
小黄门不敢多呆,立刻去到偏院,便看到十数位大臣正在一处,面色凝重。
“连英国公都去当使臣了,明日,怕是得蔡相公前去说和了吧。”一个满头是汗的胖子冷声道,他是主持花石纲的朱勔,前些日子动用巨舰、数千名纤夫送来了一块三丈高的太湖石,花费无数心力,才赶上这波亲征,结果居然套在这里,早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
蔡京神色冷漠,坐在椅上,轻轻拨动着茶盏,不发一语。
英国公蔡攸是他的儿子,虽然父子早已反目,但到底也是血缘至亲,如今这十几日,去辽营的使臣地位越来越高,可一进去,便生死不知,诸人都人心惶惶,不知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童贯阴阳怪气地道“当初是蔡相公一心让官家亲征,也是官家念旧,世人都说相公才华盖世,想是能独身出马,说退辽军才是。”
蔡京终于抬了抬眼皮,讥讽道“如今之势,岂是老夫一人之功,童太尉军情奏报,可称是大功于辽啊。”
一番唇枪舌剑后,在场众人心中越来越焦虑,若只是被围城还好,可如今这一天一使,说不得没几日,他们便要折在其中。
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才又过一日,还没来得及选新的倒霉蛋儿,便又传来一件噩耗。
城中有刁民起事,粮库被烧原因是先前禁军为了收集军粮,向城中征粮,几乎收刮了所有人家的粮食,眼见活不下去,便有人铤而走险。
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是因为掌管局面的蔡童二人,都没心思处理庶务,想要让别人当新的使臣。
但这样的一来,城中局面更加不稳了,为免得仅剩下的一点粮草消耗,蔡京做主,将城中居民从城墙上放下,放他们自找活路。
就在君臣选下一个倒霉蛋时,林灵素实在受不了每天一顿的吃食,主动前去敌营,想要说服辽人退兵。
画宗感动得稀里糊涂,亲自上了城墙,目送林大师入营。
“林道长,久仰久仰”郭药师立刻将道长请入座。
“郭将军的盛名老道也是听闻许久,”林道长感慨道,“但可否给老夫上些吃食,我已经三天吃只一顿了。”
郭药师忍不住笑了出来,立刻让人端来几个馒头,一罐小咸鱼下饭。
林灵素吃了三个才满意地抹起嘴“如今那大名府可是不好过啊,我帮着烧了一点粮草,城中就难以维继了。”
他给对面的朋友讲起了城中惨状,为了不让禁军哗变,连皇帝如今都只能吃两餐,蔡京和他这等重臣都只有一餐,以他对皇帝的了解,怕是坚持不了几日,就要投降。
更麻烦的是,如今城中的小朝廷们也不是一条心,粮草被烧后,皇帝大怒,蔡京如今被问罪,七十岁的老头关进地牢里,只给了水,都没给东西吃。
童贯也没好到哪去,惶惶不可终日。
郭药师微笑道“道长何必如此,那位定是不愿意让你冒险的。”
林灵素感慨道“老道实在看不下去了,若是让那些人再乱来,那城中怕不是要人相食,索性便帮一把,老道的鹤被杀后,如今就连官家也吃不到几口肉了。”
郭药师道“那依您看,咱们该怎么做”
林灵素摇头道“当然是带去辽东,这几位,可是奇货,对了,官家毕竟对我好过,你就别杀他。”
他若是没遇到虎头,说不定与皇帝还会是君臣相得的一件美事,但有什么办法呢,遇到虎头,上了船了。只能忠臣不事二主了。
郭药师却是笑了起来“林道长,你帮我参谋参谋,若是挟大宋天子,数万大军,前去叩东京城门,能叩开么”。
就在君臣选下一个倒霉蛋时,林灵素实在受不了每天一顿的吃食,主动前去敌营,想要说服辽人退兵。
画宗感动得稀里糊涂,亲自上了城墙,目送林大师入营。
“林道长,久仰久仰”郭药师立刻将道长请入座。
“郭将军的盛名老道也是听闻许久,”林道长感慨道,“但可否给老夫上些吃食,我已经三天吃只一顿了。”
郭药师忍不住笑了出来,立刻让人端来几个馒头,一罐小咸鱼下饭。
林灵素吃了三个才满意地抹起嘴“如今那大名府可是不好过啊,我帮着烧了一点粮草,城中就难以维继了。”
他给对面的朋友讲起了城中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