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下马,从马背上拿起一个羊腔子。递给老妈。
“这是早上刚杀的羊。送给叶医生尝尝。”
老妈身子一扭,“我又不是叶医生,别给我”
这时候老爸也走了出来。看见这情景赶紧接过来。
“阿米尔,今天怎么这么早你从冬窝子跑到这里也得一小时吧”
阿米尔憨厚的笑笑。叶医生是个对他有恩的人。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是他给接生的。
结果人家儿子却被自己用鞭子抽了。
这事虽然事出有因,但是确实做的不妥。所以今天才特意杀了一只羊带过来。
于是他挠挠头,把皮帽子往上推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那天我喝酒了,看见牛被刀扎。就拿鞭子抽人了我们草原的孩子犯错都是这么抽的”
老妈却不依不饶。“我儿子是骑你牛了。可牛却不是他扎的。你为啥抽他”
阿米尔一愣,这情况他还真不知道。问了一句。
“那是谁扎的”
老爸赶紧把他往屋子里推。“起这么早,一定没吃饭吧赶紧进去吃点东西暖和暖和。”
阿米尔常来叶家,自然也就没见外。顺势就往屋里走。
老妈此时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气也小了很多。特别是人家羊都提来了。自己再闹也就没有理由了。正好拿这羊给儿子压压惊。
其实老妈对阿米尔一家人也是没当外人的。
夏天放牧时候,阿米尔一家人都毡房离连里很近。经常送一些奶食过来。
而自己家有啥好吃的也会给他家娃娃送过去。走动的跟亲戚一样。
而冬天所有的牛羊都会赶去冬窝子。那里雪少,牛羊还能啃到一些枯草。
不然一冬天下来,得饿死多少
但是冬窝子离连队二十多公里呢。人家还每天骑着马这么按时送奶。这可就是人情了。
老爸之所以打断老妈的话,是怕这家伙真的找去马建民家。
哈萨克人脾气直,不会拐弯。知道自己错了。一定会去讨个说法。
进了屋子。老爹已经把奶茶煮上了。
北疆人爱喝奶茶。但是他们喝的奶茶可不是现在街上卖的那种。
而是用茯苓茶在锅里煮,然后捞出茶叶。再往里面加奶加盐。
说实话,叶雨泽对这个喝的不是太习惯。不过想想以后要在这里生活,也逼着自己每天喝。
洗完手,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哈萨克人不会用筷子。
老妈对这个早有经验。把咸菜单独弄了一个小盘子放倒阿米尔跟前。
阿米尔对于疙瘩汤不是很爱吃。但是对于煎饼却非常喜欢。一个人一口气吃了一半。
这一下东西就肯定不够吃了。好歹昨天的花卷还有几个。老妈直接放在炉盘上考热了吃。
叶雨泽对这个到是非常喜欢。花卷放在炉盘上面外皮烤的金黄。
不用菜都能啃的非常香。
阿米尔吃完饭便走了。家里就他一个成年劳力。必须要回去放羊。
老爸把一袋面放在他的马背上。阿米尔也没有推辞。
哈萨克人的习俗,朋友的礼物是不能推辞的。
吃完饭老妈老爸就去上班了。这时候弟弟刚爬起来。
叶雨泽伺候他吃完饭,把屋子收拾完。外面就传来了杨革勇的喊声。
他赶紧穿好衣服走出门去。只见杨革勇背着个袋子站在门口。
两个人一起朝连队东边走去。刚出了连队不远。就看见一个院子在路口的拐角处。
这地方叶雨泽来的时间见过。叫“老裕民粮站。”
两个人走进粮站,办公室里面就一个人。大概三十多岁的年龄。头发乱蓬蓬的似乎很久没有梳理。
穿着一件绒衣。
看见两个人走进来,这个人问了一句。
“喂,两个娃娃干撒”
杨革勇放下口袋解开绳子。
“我来卖油菜籽。你看看这是几级”
那人扫了一眼便含混道“这个颗粒不饱满,二级”
没想到杨革勇却不乐意了。抓出一把油菜籽问道
“你告诉我哪一粒不饱满了这可都是一等品”
那人眼睛一瞪“我说二级品就是二级品告诉我,你们这油菜籽哪里来的要不要我去你们连问问”
叶雨泽瞬间便明白了杨革勇这是干啥来了。
原来这家伙是叫自己偷了油菜籽来卖钱啊
叶雨泽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年代偷盗集体财产罪名可是很大的。就算他们年龄小也不可能完全不追究
不过到了这时候,输人也不能输阵。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杨革勇。
叶雨泽便开口道
“叔叔,这是去年秋天我们在山上捡的。我是基建连的人。这个菜籽不应该算二级吧每一粒都那么饱满。”
中年人看了一眼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