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哥美美的享受了一只鸡。这是它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东西。它砸吧了一下嘴,扬起头看着树叶间透过的正在渐渐变得暗淡的天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美妙的食物让它的灵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过了好半天,它才缓过神来。觉得这只鸡好吃是好吃,就是太瘦了点,似乎没怎么吃饱,想起地上还有好多吃的,赶紧再次挤进人群。
可是地毯上那丰富的食物,早已风卷残云般,被这些人一扫而空了。
平头哥不甘心的伏低身子,在地毯上嗅来嗅去,寻找食物的残迹,可惜终究没有再找到可以供它享用的美食。
它不禁怀疑刚才吃到的那只鸡到底存不存在。
它抬起头,朝周围的人看了一眼,然后就像个人一样竖起来坐在地上,抬起两只小前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它确定自己的肚子里的确是填进了一些东西的,而那种美味的感觉也真实的留在它的舌尖上。
众人看到平头哥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刚刚大快朵颐,十分满足的圆觉和尚用手背抹掉嘴角的油,说道“看这只蜜獾是不是快要开灵智了”
法舟说“他已经开了。”
圆觉吃惊道“开了那他岂不是变成了一只妖怪”
法舟说“也可以这么说。”
“可是他刚刚明明还不是一只妖怪。”圆觉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还不是妖怪,怎么突然就变成妖怪了呢评判是不是妖怪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法舟说“他吃了那只烧鸡,享受了这山林野外不曾有的人间美食,并为之而思考。当他思考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他了。”
圆觉啪的一拍脑门“懂了我懂了吃肉,有助于修行”
他这话引起人们哄然大笑。就连一直闷头不言的马非象也笑了起来。
平头哥不知道人们在笑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好奇的看着,大概是受到了笑声的感染,他也龇开牙、咧开嘴,学着人们的样子,挤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这一圈人中,唯一不笑的就是文小曼。
文小曼十分不屑的说了句“无聊”
因为她不笑,就在笑哈哈的人群当中显得十分显眼,平头哥一下就注意到了她。
当平头哥看到文小曼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带着某种使命感似的,蹭的一下窜起来,扑到了文小曼的脚边,一口咬了上去。
文小曼惊叫着跳了起来,用脚去踢平头哥,但平头哥也许是被她踢过好多次了,已经有了经验,头一歪躲了过去。文小曼就闭着眼睛一边尖叫,一边两只脚拼命的乱踢乱踩,就像普通女人看见了蟑螂那样,一点也没有修行人的样子。
齐鹜飞越看越觉得奇怪。
首先,这只蜜獾虽然也许灵智将开,但目前来说还只是一只非常普通的蜜獾,文小曼再怎么说也是入品的人仙,为什么会那么怕
而这只蜜獾又为什么总是盯着文小曼不放说平头哥睚眦必报,你踢它一脚就追你到天涯海角,那是一种夸张,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现在却发生在现实中了。可这只蜜獾也不像是睚眦必报的样子。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文小曼对蜜獾的害怕程度似乎在加深。她刚见到这只蜜獾的时候,踢出的那一脚还是颇为从容的,除了厌恶,并未表现出害怕来。
她现在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她。在座的人也许都以为她是在那里闹大小姐脾气,一种夸张的表演而已。但齐鹜飞并不这么觉得。
马非象看见文小曼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的眼中露着关切,可嘴角却似乎带有三分鄙夷。那关切对眼神明显是真的,可那鄙夷的笑容也不是假的。
齐鹜飞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马非象终于还是把文小曼护在身后,说道“小心点,别动了胎气。”
文小曼大叫道“把它帮我赶走赶走”
马非象没有用脚去踢,而是拔出了剑,一道剑气砍下来,要把平头哥一刀两断。
以平头哥的本事,当然没办法躲过马非象的剑。但齐鹜飞早有准备,一把揪住平头哥的脖子,将它拎到了一边。
马非象的剑气落了空,看了齐鹜飞一眼,倒也不怎么生气,只是收了剑,扶着文小曼嘘寒问暖起来。
文小曼则有些厌恶的样子,不知道是在讨厌马非象的殷勤,还是讨厌被齐鹜飞救走的平头哥,又或者是讨厌救了平头哥的齐鹜飞。
平头哥大概也知道是齐鹜飞救了他,朝齐鹜飞挤眉弄眼的做了几个怪异表情,像是在表达感谢。
齐鹜飞轻轻摸了摸他那带着一块明显的白色印记的平整脑袋。
“你为什么要救它”文小曼指责道。
人们便都看向齐鹜飞,等着他的解释。因为这只蜜獾的确有讨厌之处,这和那两只可怜无依的小山魈完全不同,它一路不停的骚扰,也难怪文小曼发火,换做任何人恐怕都受不了。
齐鹜飞说“一只小动物而已,一路跟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