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鹜飞望着老狗背影,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师父当年是怎么收服他的。
陆承说“幸亏尊师早有筹谋,否则金蝉恐怕真就被人所夺了。陈光化费尽心机找不见,那日云上的几位也未必知道。以金蝉下落,与他们交换或许是一条路。”
“让我把金蝉交给广力,再求他撤了那篇文章”齐鹜飞连忙摇头,“不妥,不妥一来文章已发,即便撤了也没用。二来,这广力要我死,我今与他做交易,做完了,恐怕他还会要我死。我宁可给孙悟空,给卞庄,再不济给小和尚法舟,我也绝不会给广力。”
齐鹜飞想起海底那条白龙,心中不知怎的竟生出一股悲怒来。原本谁真谁假,他还持审慎之态,保持着理智和中立,但这广力却要他死,叫他如何不怒。
陆承点头道“也好,总不能把希望全都建立在这些人身上。”
齐鹜飞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就把旺财带进狮驼岭去,我倒要看看,我就算死了,他又怎么拿到金蝉”
陆承皱了皱眉“教主如今身份,不可轻言死。万教复兴,万妖自由的重担,全在教主一人身上。”
齐鹜飞竟有些无语,我就是个不小心转世来跨进了修行门槛的小修士,怎么突然肩上担子就这么重了呢这一切好像发生的很自然,又好像很不自然。
陆承又道“教主也不必担忧,邓辛二人既然带话让教主自己解决,说明上面暂时不会处置您。那篇文章起到的作用有限,我估计接下来广力还会有动作,咱们最好能在他之前作出应对。”
齐鹜飞说“此事我有主意了。明日我暂离盘丝岭,山上的事就有劳先生多操心了。”
陆承施礼道“教主放心,分内之务,老朽自当尽力。”
苍天之北,有河绕之,河内繁星满布,河外渺渺幽幽。
天河之上,水气漫漫,白茫茫无边无际。时闻波涛,随风而走,不知其来处去处。波涛声中,偶有舰船轰鸣之声,或奇光异影,动摇其间。
茫茫深处,有宫殿悬浮河中,不方不圆,无上无下,不分左右,难辨西东,恰似水中楼台影,画里神仙居。
这便是天河司令部所在地,也是天蓬星君旧宫殿,天蓬宫是也。
卞庄躺在宫中那巨大的天河水床上,闭着双目,旁有天河侍女伺候,看上去极其享受。只是他眉头微蹙,似有什么心事。
侍女将剥好的天河异果送进卞庄嘴里。卞庄却不咬,只含在齿间,一动不动。侍女却也不敢就将手拿开,怕果儿从他嘴里掉出来。良久,卞庄把手抬起轻轻握住侍女的手,抚了抚,嘴唇张开,用力将果儿连同侍女的手指吸入。侍女有些慌张,却不敢反抗怠慢,只任由卞庄吮吸她的指尖。
忽然,卞庄从水床上弹了起来,甩开侍女的手,将嘴里的果儿也吐了。
侍女大惊,以为做错了什么,慌忙就要跪下认错,却见卞庄已走了出去,只留下他含混不清的话“那黄花观怕是有什么玄机,不一般,真不一般难怪大师兄要送猴子去,猴子送猴子,俺老猪也得送点猪肉去”
福陵山,云栈洞。
朱太春面对一块石壁盘腿而坐,双手结印,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一场宗门大会,让刚刚从高老庄分离出来的福陵派几乎全军覆没,就剩了他朱太春一个,幸得老祖相救,把他送回了福陵山云栈洞,还授以天罡秘术,让他潜心修炼。
这些天,他已颇有心得,感觉进境极快,连续突破,已到了新的临界点。有老祖指点,就是不一样,果然过去的百年修炼都喂了狗了。
他头顶冒出蕴蕴蒸蒸的热气,渐渐弥漫开来,云栈洞里就起了一场大雾。
朱太春忽一声大喝“呔”身形骤然暴涨,变得巨大无比。
这云栈洞是当年猪八戒修行的地方,十分宽阔高深,在里面藏几个营的兵也藏得下。然而此刻的朱太春却已膨胀至撑满了山洞,身体还在胀大,竟似要把这福陵山撑破。
朱太春心中惊慌,默念老祖教给他的天罡咒语,将身一摇,身体忽然就分形化影,分作了三十六个正常大小的人,从空中飘飘落下。
落到地面,这些朱太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多年不见的朋友在街头偶遇,欣喜之余,又不太敢相认。
朱太春再念天罡咒,便又分形变化,那三十六个人就变作三十六种不同形状的事物,全不相干。忽而聚拢一堆,又变回了原来的朱太春。
朱太春闭目凝神,左手天罡指印轻轻一弹,一点流星飞出,在空中盘旋,右手朝挂在洞壁上的宝剑遥遥一指,但闻龙吟之声响起,宝剑出鞘,疾飞而起,去追赶那点流星。
流星与剑光相撞,如惊雷般,在洞内轰然乍响,迸发出剧烈的闪光。巨大的能量冲向四周的洞壁,眼看着要把整座山洞炸毁。就在这一瞬间,洞壁上忽闪过七彩流光,如水银一般流动着。爆炸的能量一撞到这流光,就莫名失去了威力,只听到一些哔啵的炒蚕豆似的响声。
朱太春兴奋的脸上渐渐露出失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