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坐在古琴后,垂眉敛眼,素手在琴面上抚、拨、挑捻,手法娴熟,每个动作都是那么优雅天然。
晁氏族人与姻亲众人一部分站在小姑娘身后,一部分站在南倒房前,静静地听琴。
萧少牵着媳妇到了晁家长辈附近,正想向岳父母和长辈问好,晁二爷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他们别说话,好好欣赏音乐。
萧大少也是聪明人,并没有再死板得非打招呼不哥,往前走了几步即站地不动。
落后新人一点点的人群也往前一些,悄悄地分散一些,就那么站在背对大门的位置排成了两排,静静地观赏小姑娘演奏。
外行人就图个热闹,就觉得琴音挺好听的,让人心灵平静,也觉悦耳悠扬,与景色很配。
内行人听门道,闻弦知雅意,从琴音而知其意,似乎见到了青年男女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不见思之如狂,见了又近人情怯,不敢表达心意,绯徊焦灼难耐,再到终于鼓足勇气表白,从两情相悦再到经历离别、重逢,最终有情人成眷属,夫妻恩爱,锦瑟和鸣。
印月湖里,原本因人类活动而入湖嬉戏的两只成年丹顶鹤,在曲子演奏到三分之一时随着琴音翩翩起舞,时而交颈低喃,时而激情对舞,时而并舞,舞姿优雅,身姿优美至极。
琴声悠悠,令清晨的阳光也变得格外的柔和,仿佛时光都变慢了。
当一曲终子,西大门风外鸦雀无声。
过了十几分钟时间,沉浸在琴音里的人才回神,接着就是雷鸣般的掌声。
晁二姑娘扔下新郎官就跑,冲到影壁东侧,一把将刚起身的小可爱抱在怀里,狠狠地在小可爱的脸上亲了两口“小团子,姐姐爱你哒”
惨遭熊抱的乐韵,好不容易支棱起脑袋,又惨遭二姐姐啃了两口,嗷嗷乱叫“嗷嗷,不要不要,二姐姐你不要爱你,你赶紧去爱萧哥吧。”
“姐姐就爱小团子。我们家小团子文武双全,这小脑袋也不大呀,怎么就能装那么多的知识。”晁宇福搂着想挣扎逃跑的小团子,用力地揉啊揉,开心得不得了。
阿福在疼爱沾上团子,老爷子老太太们谁都没去插手,就在旁看着乐呵。
乐韵被蹂躏得快变成软团子,挣不开魔爪,只好找外援“萧哥,你婣妇儿欺负妹妹,快来拉走你媳妇儿。”
自家媳妇扔下自己跑了,萧少慢吞吞地跟过去,听到小团子求救,脚步一下子就快了起来,像两脚生风似地跑过去,拉自己媳妇儿。
“萧哥,你准备站小团子”晁二姑娘冲着萧哥扬眉。
“哎哟,媳妇啊,瞧你说的,你是我媳妇儿,小团子是咱们妹妹,这手掌手背都是肉,我哪边都不站,我就站中间。”
萧少拉着媳妇的玉手没放,顺势又揽着媳妇儿的腰,笑得一脸喜气“媳妇,小团子对你多好哇,刚给咱们弹奏了一支曲子,这么好的妹妹,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可别吓着她,万一把小团子吓怕了,以后见着你就躲,到时你又得急。”
“行吧。”晁宇福撇撇嘴,将箍在怀里的软团子给放开。
得到自由,乐韵哧溜一下就跑开了,一钻钻到了晁妈妈背后,只探出个小脑袋,自言自语地嘟嚷“别人家的孩子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萧哥是有了媳妇忘记了小团子,萧哥以前很疼小团子的,在二姐姐欺负我时都会及时解救,现在有了媳妇儿,春他媳妇儿欺负我时,他都不帮我了。”
“你二姐夫是要和你二姐过一辈子的,当然疼你二姐多一点。”晁三夫人一张脸笑开了花“萧小胖他不疼小团子了,有我们疼小团子,小团子不亏。”
“还是有点亏。”乐韵嘟着嘴“要是二姐夫不是萧哥,而是我原本不太熟悉的人,那样会多一个哥哥,现在萧哥变成了二姐夫,等于少了一个哥哥。”
晁三夫人直乐“小团子,现在萧哥与二姐夫是同一个人,这不是很好嘛。”
萧少牵着媳妇的手,冲着小团子挤眉弄眼地笑“小乐乐,萧哥还是萧哥,萧哥即是萧哥又是二姐夫,以后加倍疼小团子,好不好”
“二姐姐她会打翻醋坛子的,我可不想天天闻酸味。”乐韵搂着晁妈妈的腰,冲着二姐姐嘚瑟。
“切,我什么时候那么小气了”晁宇福差点想翻白眼。
“阿福从来不小气,好啦,阿福,我们先去见长辈,回头再跟小团子玩耍。”萧少怕媳妇儿又去找小团子,赶紧拉着人去见岳父岳母与众长辈。
小团子和阿福在闹腾,晁老爷子等人都不管,当萧小胖来与长辈们问好,晁老爷子与哥姐们也愉快地与亲家打招呼。
萧家与晁家本来就是世交,非常熟悉,各家的孩子们对彼此很熟悉,哪怕因工作地点不同,常常好几年才能见一次面,感情并没有淡。
如今又做了亲家,那就更没啥见外的了。
因为门外已经有客人来了,两家的家长互相打了招呼,安排新人先去厨房与厨师们打个招呼,然后准备接待来客。
招待客人是新人父母那一辈的工作,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