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会坐在书桌后一脸严肃地考察他的课业情况。
满意了就会用那双宽厚的大手慈爱地抚摸他的头,不满意便会用板子打他手心。
他记得那时父皇每次都狠不下心真的罚他,板子打在手心跟挠痒痒似的。
可每次打完板子他都会赌气,好几天不理父皇,最后还是父皇示弱,带着他喜欢的东西来找他。
......
一幕幕温馨快乐的画面从眼前闪过,褚元青嘴角无意识地上扬,眼神明亮。
楼妆看他一眼,没有打扰他,跟伏阳退到了院子里。
直到褚元青回过神来,推着轮椅出来找人:“怎么跑外面来了?”
如今已是农历九月底,天有些凉了,院子里风大,褚元青担心楼妆受了凉。
到了嘴边的“受了凉怎么办”打了个转,及时咽了回去。
褚元青暗自懊恼,他是不是太关心楼妆了?
楼妆不知褚元青复杂的心路历程,将随手摘下的花放到褚元青掌心:“给你。”
顿了顿添了一句:“很香。”
褚元青喉结滚动,含糊应了声:“进去吧。”
楼妆嗯了一声,推着褚元青进屋。
很快到了晚上。
担心褚元青夜里再不舒服,楼妆不顾男人的反对与他同居一室。
褚元青刚沐浴过,坐在灯下看书,眼瞅着楼妆将被褥枕头放到床上,再也忍不住:“我没事,你不必......”
楼妆头也不回,俯下身铺被子:“不,你要。”
褚元青:“......”
“难道你会忍不住对我做什么?”楼妆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轻描淡写来了句,“你行吗?”
褚元青:“!!!”
褚元青一肚子气,索性放下兵书,双臂撑在扶手上,艰难地挪到床上。
“我困了,要睡了。”
楼妆在外侧躺下,顺手替他拉了拉被角:“睡吧。”
昏暗的烛光下,褚元青望进那双琉璃色的眼中,半晌轻唔一声,阖上双眼。
楼妆嫌烛光扰人,索性放下窗帘,背对着人睡去。
-
楼妆是被勒醒的。
睡梦中像是有一条大蛇紧紧缠着她,一圈又一圈绕在她身上,让她呼吸都有点困难。
睁开眼时,皎皎月光照进来,落在床畔的地面上。
楼妆眨了眨眼,表情有些奇怪。
她身后贴了个人。
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灼热平缓的呼吸打在白皙修长的脖颈,唤起一阵酥麻。
“姐姐,你醒啦。”
欢快的语气在耳畔响起,楼妆神情一怔,调整姿势后对上一双清澈单纯的双眼。
楼妆只怔了一瞬就明白过来。
是幼年版褚元青。
“姐姐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这么多年你去了哪儿?”
楼妆眸光微动:“这么多年?”
“是啊。”褚元青掰着手指头,“距离我上次见到你,已经过去五年了。”
所以现在的褚元青已经十岁了。
楼妆指尖微动,掩下眼底的深思:“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都做了什么?”
褚元青黏黏糊糊地挨着楼妆,属于男子滚烫的体温让她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